光屏一沒，張凡像是短暫地找回來自己的靈魂，他僵硬地扭頭看向顧白白，慢半拍的動作就像是關節生鏽了的機器人。

顧白白指向自己的工作銘牌，肅聲說道：“外勤人員顧白白，編號03742，前來執行任務。”

張凡眼睛眨都沒眨，突然間，他嘴裡開始蠕動，似乎在說著些什麼。

顧白白安靜下來，側耳傾聽他話裡的內容。

辦公室裡安靜到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清，所以，哪怕張凡的聲音再虛浮，也依舊能清晰入耳。

“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工作……”張凡一直重複著這兩個字，極快的語速讓人聽了十分不適，甚至還帶有精神汙染的效果。

顧白白眉頭緊縮，看著張凡的目光充滿了審視，他手指已經搭在左側的腰上，冰冷的金屬質感刺激著溫熱的肌膚。

漸漸的，張凡佈滿血絲的眼眶突然溢位水光，機械死板的面容無聲流下兩行淚。

“工作工作……救我救我……工作工作工作……”

張凡依舊在重複著一模一樣的話語，可中間突然改變的詞語證明了他還有自己的意識。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全辦公室裡的人都停止了手裡的工作，呆滯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進來的顧白白一人身上。

顧白白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目光，他只是猶豫了一秒，便已做好決定。

在顧白白拉起張凡手臂的那一瞬間，辦公室裡的所有人突然暴動起來，一個個從椅子上脫離開來，口裡嘶吼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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