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暮鴉亂飛。你瞧著天色吞沒，有些失神。

“阿奴。”聽到屋內響起起床的動靜，才訕訕回身，進了裡屋。

太子妃衣衫不整，半伏在床榻，頗為憔悴。

她抬眸望了眼天色，問你：“太子還沒回來嗎？”

太子妃才從昏迷中甦醒，這番光景你實在不忍心。

可想了又想，還是搖了搖頭。

她蒼白的唇抿著，不說話。她這樣傷心，你也不免心中難過但面上未露半分。

“我掉水裡，他也不回來嗎？”

燭火搖曳，斑駁的光影遮住你半邊面孔。

“你說，如果他娶的是陸文靜，是不是不會這樣對她？”

你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上前扶起她的腰，她還在喃喃自語，這時阿憐走進來，看到太子妃如此，低聲呵斥你。

“你不是告訴過你，以後只能待在殿外候著。”

阿憐說著用身子撞開你，你有些痛，忍住沒出聲緩緩退下。

退下候在殿外，聽著阿憐在小聲安慰太子妃。

“陸家都快死絕了，要不是因為太子娶了您大赦天下，陸文靜和她那么弟還能活著。太子妃金尊玉貴，怎麼能和罪臣之女相提並論。”

阿憐說話時聲音拔高了好幾分，但太子妃輕輕啜泣，她低聲道：“可是，是我爹爹——”

太子妃的尾話戛然而止。

是阿憐止了她。

但你知道太子妃想說什麼。

是她爹張沉害死了戶部尚書陸世連，還有其子陸文生。

你靜靜走出大殿，繞過假山，看到天上的月亮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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