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 賽馬是一項將戰鬥欲點燃至極致的運動, 其?腎上腺素提升的速度完全?不亞於用拳頭?說話。
國際上常見的馬術專案如盛裝舞步、越障、耐力、三項賽、馬車賽, 其?中?大部分路崢小時候都有過?體驗和系統學習。
當年薄桉出於對兒子的溺愛以及補償,路崢從一開始提出想?要學馬, 教練便是從國外聘請的退役老牌馬術運動員,專業水平可見一斑。
路崢也是個固執的脾氣, 他想?學會的東西就必然會學到精通和純熟的地步。和一般少爺小姐在馬場裡騎著兜圈子跳個單障礙就算熟手、以體驗為主不同。
甚至在寒暑假, 他還要帶著馬飛到國外或港灣更大的馬場進行訓練, 是往專業選手發展的趨向,不過?愛好最終只是愛好, 發展成職業就不好玩了?。
雖然路崢今年二十七了?,早過?了?十七八歲時對速度與刺激的追求,更偏好養蘭花這種修身養性?的愛好。但不代表他把學了?十多年的東西忘光了?,相反,一個馬術運動員的鼎盛時期,就在三十歲到三十五歲。
路教授放下梳子,“可以,你想?怎麼比?”
普爾薩見他答應,挑眉道:“我們不玩那些花的,要是馴服烈馬或者跳馬,我怕你被踩斷腿。既然你有捷金馬,那我們就比速度。”
捷金馬本身就是一種速度和耐力並存的熱血馬,是可以馱著主人?長時間奔襲橫穿沙漠的存在。
路崢有這樣一匹馬,就不可能沒跑過?競速拉力轉而去練越障,畢竟捷金馬沒有一般溫血馬跳得高,越障對它?來說是劣勢。
因而比競速,也不能算是普爾薩用自己的天?賦來欺負路崢,要是他真想?用自己會而路崢不會的東西,就該選危險的跳馬,又或者馬上射箭。
“好。”路崢臉色沒有變化,淡定地頷首,“但是在林子裡,恐怕跑不開。”
“當然不會在林子裡,在我家的草場,馬我也會給?你準備好。”要路崢將捷金馬千里迢迢弄到竼州來,在普爾薩看?來是一種虐待動物的行為,不現實?,他也不知道路崢的馬有專用飛機。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專門給?你挑一匹劣馬或者老馬的,既然比賽,那就要堂堂正正的。”
路崢也不懷疑普爾薩會從中?作梗,這小子看?起來沒什?麼壞心眼,但,“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賭注裡,總不能只有路崢輸掉的可能。
普爾薩樂了?,反問道:“我輸?”
不是他太過?自信,是普爾薩本身就是塔木年輕一代裡最會縱馬的,他的堂哥堂弟表哥表弟們,統統跑不過?他。
不然他縱使再混賬,也不敢理直氣壯地將馬騎進路況不明的雨林中?來。
“我輸了?,在你還留在麗龍時,我再也不會跑來礙你的眼。”也就是普爾薩再也不會厚臉皮地來當‘電燈泡’,他縱使對麗龍主有再多歪心思,也會等到路崢離開這片林子再有所動作。
“如果我輸了?,你叫我永遠不要回來,而我贏了?,才?僅僅是我留在這裡的時候你識相退回該在的位置上?”這怎麼聽都不太公平。
“那又怎樣,無論你是輸是贏,總要離開這裡吧。如果你有本事,能在離開後還叫他對你念念不忘,那就不會有我的可乘之機;反觀你已經離開了?,天?高皇帝遠,我在這裡做什?麼,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普爾薩無賴似的攤手,“有能耐的話,你也可以選擇永遠不離開麗龍,那我也永遠都不會來礙你的事。”
如果這個外地人?能夠為了?蘇和一輩子留在麗龍,那普爾薩也敬他是條漢子。
如果真到了?那時候,蘇和也真的對這個外地人?一心一意,容不下別人?,普爾薩自然會留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
因為普爾薩無論做出何種選擇,都取決於蘇和會不會開心,他不想?叫蘇和到時候為了?路崢的離開鬱鬱寡歡,也只想?永遠陪著蘇和,無論以怎樣的身份,僅此而已。
路崢垂眸,聲音果決,“好,一言為定。”
普爾薩舉起手,眼神堅定,“我向阿圖盧發誓。”
麗龍主從阿祖那顛顛兒回來時,普爾薩已經騎馬走人?了?,院子裡只有頓沙,路教授似乎在樓上,“普爾薩回去了??”
“他早滾了?,你可回來了?,快上去勸勸路教授吧,他要跟那個塔木人?玩賽馬。”私人?草場中?的賽馬和路崢學過?的那種規矩之下的競速肯定還是有區別。
更何況頓沙真的不看?好路崢,那可是一個教書的外地人?啊。雖然看?起來壯,但騎馬不是身板壯就能行的,不然狗熊就該是最好的馬術家了?。
“賽馬?”麗龍主的眼睛也睜的溜圓,他清楚普爾薩的實?力,卻不知道路崢會騎馬,“他會嗎?”
“聽說是學過?馬術。”
“學過?——”只說學過?,那麗龍主也會騎馬。
想?當年麗龍主還小時在塔木學騎馬,選了?匹溫順的母馬還摔了?個夠嗆,差點挨蹄子。
不過?小孩子經得起摔,膽子也大,還是堅持學下來了?,但他實?在是不如普爾薩跑的好,麗龍主是絕對不敢鬆開韁繩在馬背站起來,那不是炫技,是玩命。
被小神子圍著問東問西的路教授對麗龍主的擔心給?予充分安撫,“只是賽馬而已,你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