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揚收回眼神:“看……”還有沒有更加能夠還原現場真相的證據。
但李信揚千萬是不敢這麼說的,於是改了口,“看來昨晚您沒休息好。”
楚究滾了下喉結,再緊了緊領帶,沒回答他的話。
李信揚再瞄兩眼。
楚究撩起眼皮看他:“意外?”
楚究向來明察秋毫,任何露出蛛絲馬跡的小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李信揚點了點頭,“有點。”
楚究又閉上眼睛,慢條斯理開口:“我沒剃度,不戒色。”
李信揚腦子裡有片刻空白,隨後反應過來。
他並沒有想到楚究會回答他的話。
不過老闆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對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其實是相當滿意的?
幸好汽車正路過減速帶,不然司機都不知道用什麼理由來掩飾因為過度震驚而微微顫抖的手。
第3章 拿花堵你
楚究坐上私人飛機飛歐洲時,鬱南才醒來,眼眸一轉,首先看到了那條見證了一切的藏青色領帶。
各種熱辣香豔的畫面湧入腦子時,鬱南呆了呆,但並沒有多懊惱。
男人麼,總要經歷第一次,況且他已經25歲了,是該結束這清白之身了。
而且第一次體驗那麼棒,一晚上爽了那麼多次,也算是賺到了,昨晚他特意摸了下那男人的肌肉,八塊腹肌齊整整的,臀大肌緊實有力,就那個腰力,嘖嘖,沒話說。
雖然對方是個陌生人,但竟有種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感覺。
這個想法一出來,鬱南枕著胳膊笑了笑。
算下來應該是他蓄意勾引,把人家給強了。
這叫什麼,叫一見鍾情,啊不,應當叫見色起意。
自己真的是越來越渣了呢。
爽是爽了,但身子很虛很累,畢竟被車撞了之後,又翻雲覆雨了一個晚上,累是自然的。
他起身穿衣服,才發現襯衫釦子全掉了,褲子更是撕成了兩半,撕口處的線頭亂七八糟的,可見撕的時候有多不擇手段。
鬱南氣血上湧。
靠!莫非是個八百年沒開過葷老流氓!
男人已經走了,鬱南下了床徑直走進衛生間,衝了把臉對著鏡子那一刻,龐大的資訊量不停地湧入了腦子裡。
腦海裡湧入前世記憶。
他站在黑夜裡,看著賓士的蘭博基尼裡另一個他和小張在爭吵,蘭博基尼撞到了大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久後,市民報警,警察、消防員和120都來了,火很快就滅了,消防員從車裡挖出兩具焦黑的身體,120連忙衝過去。
醫生當場宣告兩人均已無生命體徵。
哦,他和小張都死了。
果然渣男都不得好死。
接下來,有錢的小張葬禮風光大辦,小張的父母哭得昏天黑地,他的兩個哥哥倒是沒多傷心,似乎走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少了個跟他們分房子的人。
而鬱南沒有錢,也沒有家人,不能風光大辦,科室的同事用他今年的年終獎和剩下的工資買了塊墓地,就把他葬在了公墓裡,墓碑上的照片就用他護士證上面的照片。
那晚老婆生了四胞胎的男子把還沒來得及送出去的錦旗放在他的墓前,再跪下給他磕了個頭。
消失了很多年的前男友也來看他了,孤身一人來的,帶著他最喜歡的鬱金香,摘下右耳的耳釘放在他的墓前就離開了。
所以,他死了,那麼,現在鏡子裡面的人又是誰呢。
鬱南側過頭,右耳耳垂有個小小的痣,是他自己的身體沒錯。
鬱南啞然失笑,原來他穿越了,穿到了另一個世界。
穿越他是沒有任何意見的,畢竟他到哪兒都是孑然一身,但是故事一開始就這麼刺激香豔,實在是太過狗血。
但自己也不虧吧,畢竟對方,嘖嘖,各方面都是精品。
鬱南覺得自己真的有渣的基因,貞節牌坊什麼的不太重要,正在琢磨著怎麼離開酒店時,鬱南發現老流氓還算個人,給他留了套衣服。
他穿戴整齊,憑著記憶回到了家。
所謂的家,是個精裝的四十平復式公寓,收拾得乾淨整潔,並不是他現在能住得起的樣子。
房東催繳水電煤的單子有點多。
客廳裡有幾把樂器和一臺臺式電腦,還有些裝置。
這些裝置鬱南都認識,以前他也做過一段時間的唱歌博主,這些是直播唱歌的裝置,不過這些裝置比他原先那些高階多了,出來的音效肯定不錯。
原來他在這個世界裡的事業支線是小主播,和他沒當護士之前一樣。
他登上直播賬號,粉絲數量是非常不吉利的250個,而且評論區慘不忍睹,全都是叫他閉嘴的,看來他唱得是真難聽。
閉嘴正好,鬱南也不怎麼想唱歌直播了。
他往下拉,還有他拉二胡的影片,也是慘不忍睹。
他怎麼什麼都敢往上面傳,估計真的是靠拉架撕逼博眼球的人設。
鬱南還發現客廳的角落裡有把二胡,他拿起來拉了兩把,技能沒丟,拉得依然動聽。
行吧,就憑著技術,再來一支嗩吶,街頭賣藝也能活得下去。
他默唸:“懷孕週期從末次月經第一天開始算,總共四十週,三十七到四十二週為正常孕期,四周能看到卵黃囊,六週有胎心,b超能看得到,前期hcg翻倍,十二週之後定期產檢。”
鬱南舒了一口氣,幸好所有的技能都跟著穿越過來了。
他有這個世界的記憶,但不知道人都想什麼樣,就像囫圇吞棗地看了一部小說,細節並不知道,回想起來大綱都表述不完整,只知開頭和結局。
來電的是個叫張鵬的人。
張鵬是他在這個世界最要好的朋友。
電話一接通,張鵬興奮的聲音傳來,“小南南,偷到了嗎?”
鬱南:“偷什麼?”
“人類的小蝌蚪啊。”
鬱南睏意醒了一半。
鬱南:“啊?偷?沒偷啊,我……”偷那玩意幹嘛?
張鵬:“沒偷,那,是做什麼不可說的事了?”
鬱南明白了,張鵬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
他心想這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敢做就敢當唄,要是昨天晚上那人找上門來讓他負責,也可以商量給人家賠點錢。
鬱南:“嗯。”
“臥槽啊牛逼!!那你趕緊過來我這裡啊!你還想不想懷上他的孩子了?”
鬱南:“?”
???
吧嗒一聲,鬱南的手機掉在了地上,他的三觀和手機螢幕一樣,碎了。
*
和鬱南此時的震驚和忐忑不同,楚究帶著團隊來到了歐洲後,立刻開始工作。
這次來,主要是想爭取該品牌醫療器械的生產和銷售的資格,楚氏已經建好了生產線,技術人員已經配備齊全,已經投入很多成本。
而該品牌剛出了一項新技術,還沒投入大批次生產,楚究先行一步,把生產線建了起來。
當然,他這一決定,當然受到了楚氏董事保守派的強烈反對,理由很簡單,拿不下歐洲那邊,這座工廠就成了擺設,那些高薪聘請的技術人員也變成了吃空餉。
正如他的堂兄楚城所說,他在楚氏現在是隻手遮天一意孤行。
楚究並不理會,強勢前行,用一句“菜是原罪”堵了所有人的嘴。
合作整整談了快一個月,每天的會議從早上開到了晚上,楚究全程用流利的外語闡述楚氏的優勢,對於甲方的提問也是對答如流,一個人單挑對方八個,即使對方故意刁難設陷阱,也仍保持思維清晰,沉穩如常。
每天口乾舌燥,回到酒店潤喉糖一含就是一整夜。
最後,專案終於拿下來了。
簽了合同,楚究和對方握手。
李信揚終於鬆了口氣。
難怪楚究總說那些保守頑固的董事廢物草包。
歐方代表問楚究,“如果不把專案給你,你做的這些不都白費了?”
“我們國家有句俗語,機會都是留給有時間準備的人,”楚究笑了笑說:“這是我的誠意,也是我的信心,合作愉快。”
楚究不卑不亢,從容自信,也難怪他總是說那些頑固派是廢物草包。
歐方代表要盡地主之誼,邀請楚究去度過美好的週末。
楚究拒絕了,“週末要去聽一位朋友的大提琴演奏會,如果您感興趣,我很高興,也很歡迎。”
“大提琴?”其中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曖昧笑笑,“是楚先生心底那位白月光嗎?”
楚究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避重就輕,“您很瞭解我。”
“當然,我們也要了解我們的合作伙伴,楚先生的深情真是讓人動容。”
楚究:“謝謝。”
楚究和歐方代表告了別,李信揚定了晚餐。
拿到了這麼大的專案,李信揚很興奮,而楚究則很淡然,還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
李信揚舉香檳竟他,“老大,一會兒回酒店好好休息,您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