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你忘了你有孕在身。”
鬱南:“……”不提也罷。
張鵬:“一會兒你隨便吃,別作,現在你懷的可是楚究的……”
鬱南不耐煩打斷他:“行了行了,跟個月嫂似的,走吧,好好玩一下。”
張鵬:“對了,你想好怎麼跟楚究談了嗎?”
張鵬問到點子上了,那張支票還在他手上,他還沒有想好。
鬱南:“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走吧,吃去。”
基於鬱南最近的表現,張鵬覺得鬱南並不像以前一樣,對懷上楚究的孩子這個事情那麼上心,懷上了孩子也沒見他多高興,甚至一整個星期都沒有往他這兒跑讓他全心全意替他保胎。
以前明明說了要是懷上了,他就住到診所來直到把孩子健康平安地生下來。
現在反而不是那麼在意了,錢不提,孩子也不提。
張鵬試探他:“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辦?生還是不生?”
鬱南一時嘴快:“當然不生。”
“為什麼?不是你辛苦……”
鬱南:“哎呀別提這事兒了,你就讓我快樂一晚上吧,明天就要上班了,我想好了告訴你。”
張鵬:“你變了,變了個人。”
鬱南沒有理會他,自顧自鑽進了車裡。
本著學無止境上下求索的精神,鬱南其實有點好奇男人生孩子是怎麼樣的,但是這一點不足以說服他把孩子生下來。
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潦草地把一個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也太不負責任了。
所以打掉是最明智的選擇。
但作為一名曾經的醫護人員,而且還是死過一次的醫護人員,鬱南比誰都知道生命的寶貴和脆弱,一個生命誕生了,他就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權利,如果就這麼扼殺了,似乎也很殘忍。
如果有足夠多的錢,他還是願意把孩子生下來的,去父留子也不錯。
那他就有家人了。
鬱南:“要不我帶球跑,你覺得怎麼樣?”
張鵬給他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你拿什麼養?”
鬱南:“萬一楚究給我五百萬,讓我滾呢?”
張鵬:“你不要他的心了嗎?”
鬱南人忍不住笑出聲。
男人有心嗎?男人都沒有心,誰想得到男人的心,誰就輸了。
張鵬帶鬱南到了酒店。
酒店叫慶隆飯店,富麗堂皇的,恨不得跟古代皇宮媲美,生日宴會的佈局更是精緻優雅,光看這八層生日大蛋糕,就知道過生日的人出自豪門,更別說這些從東南亞空運過來的熱帶水果了。
張鵬說過生日的人是他朋友的堂弟,他之所以會認識,是因為張鵬還是產科醫生的時候,他朋友的老婆難產了,張鵬是主刀醫生,救了他老婆一命。
友誼的小船就這麼揚帆起航了,一直航行到現在。
鬱南:“你還認識豪門貴胄呢,厲害啊。”
張鵬:“沒你厲害,你還懷了豪門貴胄的孩子。”
鬱南:“……這種時候就不要那麼攀比了。”
看到名貴的紅酒,鬱南剛拿起酒杯,張鵬就搶過來,“你懷孕了。”
鬱南只好放下來,他曾是產科護士,當然知道喝酒對身體有多大的影響了,懷孕一天,就要對小生命負責。
他只好悻悻放下酒杯,吃點健康的東西。
張鵬:“你就在這裡安心吃東西,我去聯絡感情了。”
鬱南朝他擺了擺手,張鵬就跟個花蝴蝶一樣撲稜走了。
突然人潮一陣騷動,所有的人都往一處去,鬱南以為是壽星公來了,也跟著看過去。
酒店門口眾星捧月般走進來一個人,大家都前仆後繼地跟他打招呼。
如果圍著他的人帶著相機,這大陣勢就和大明星走紅毯差不多。
鬱南小口喝著橙汁,心想果然是豪門壽星公的排場。
“楚總,久聞大名,有幸相見。”
“楚總,好久不見,有幸再見。”
語氣諂媚恭維,有意攀附的心機顯山露水。
被簇擁的人終於走出人群,鬱南看清楚他的臉,嘴裡的橙汁差點噴出來。
這不是楚究麼,雖然溫文爾雅地迴應他人,但眼神沒什麼溫度,這讓他的氣場多了些冷感。
三次了,今天碰到楚究三次了,他怎麼那麼陰魂不散呢。
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楚究站在人群中就是移動的人中龍鳳,且不說比人群都高半個頭的身材,就光那張被老天爺偏愛的臉,就能輕易吸引許多人的目光。
加上背後雄厚的財力,更是在他本來就亮眼的外表下再套上好幾個光環。
客觀來講,楚究真是個惹眼的人。
就連在床上表現也很完美。
想到這兒,鬱南把差點噴出去的橙汁慢慢地嚥了回去。
或許他盯著楚究看太久,楚究也看到他了,溫文爾雅的神色突然變了臉,皺了皺眉頭。
他身邊的人一頭霧水,為什麼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楚董事長突然間就黑了臉,眾人本著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則,寒暄幾句就都散了。
不過現在是別人的生日宴會,鬱南決定不去招惹他。
鬱南朝他眨了眨眼,舉了舉手中的橙汁維持了下深情人設後便背過身,安分守己地吃東西,沒理會他逐漸冷卻的臉色。
李信揚也看到鬱南了,“他來這裡做什麼?”
楚究心想鬼知道。
李信揚:“一會兒周姨也會來,可別讓周姨碰上他啊!”
楚究:“他不會。”
如果他會說,方才那通電話早說了。
楚究說完他抬腿往鬱南的方向走去。
李信揚:“?”他倆何時建立起了彼此信任的關係。
鬱南點心吃得好好的,旁邊突然多出了個人,他吃著蛋撻,轉過頭看向來人,差點沒把蛋撻給噴出來。
楚究站在他身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鬱南一邊嚼,一邊伸手拿了個蛋撻遞給他:“吃麼?”
楚究冷聲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鬱南一直脈脈含情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吃完蛋撻後,把遞給楚究的蛋撻放回甜品臺。
鬱南擦了擦嘴笑了笑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有心靈感應,覺得能在這兒能遇到你,所以就來了。為什麼有這種心靈感應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上天憐憫我太想念你了吧。”
楚究真想用塊布堵住他的嘴,“我警告你,一會兒不要在我媽面前胡說八道。”
鬱南特無辜道:“好,我聽話,但有獎勵嗎?”
都說不要臉的人沒有對手,楚究總算是見識到了。
他板著臉問:“你要什麼。”
鬱南看了眼楚究的胸口,故作羞赧:“你知道我要什麼。”
“……”
鬱南都快被自己噁心死了,但看到楚究憋屈的樣子,他暫且可以再忍忍。
這時候,宴會廳裡響起了鋼琴版的生日快樂,壽星挽著父母親的手走出來,所有人都駐足鼓掌。
鬱南也放下手中的蛋糕,很捧場地鼓掌。
壽星長得很甜,眼睛很圓,笑起來還有虎牙和酒窩,是可愛的標配。
鋼琴曲一結束,眾人紛紛向前道喜,而張丘墨走過重重包圍他的人群,向一個方向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跟著他移動,那個方向的盡頭站著楚究。
鬱南吃瓜:“看樣子,他是我情敵呀,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為了防止我們打起來讓你難堪,我就先懂事地走開啦。”
楚究:“……”
張丘墨越走越近,鬱南不著痕跡地、特別懂事地溜了,楚究朝李信揚使了個眼色,李信揚過來應付。
張丘墨露出個更甜的笑容,聲音也欣喜不已,“楚究哥,沒想到你能來,謝謝你能來。”
張丘墨伸出手企圖抓著他的小臂,楚究巧妙地避開了,張丘墨撲了個空,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情緒。
楚究著遞上禮物盒子,“張小少爺,生日快樂。”
張丘墨接過,將禮物捧在手心,眼睛彎成了月牙,“謝謝楚究哥,叫我丘墨就好了。”
楚究很不給面子,沒搭腔。
張丘墨:“很好奇裡面是什麼,能先告訴我嘛?”
東西是周玉荷準備的,楚究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他耐心將耗盡,懶得應付,便看向李信揚。
李信揚笑容得體:“禮物還是張少爺親自拆的好。”
楚究的手機響起來,他朝張丘墨點了點頭,說了個抱歉,轉身接電話。
鬱南站在不遠處,無心看到這一幕,楚究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忍不住樂了。
這是哪門子的電話,明明就是鬧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