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好好利用這件事,給?姜邈固固粉。
——微博你也別?看了,這幾天多少會有些閒言碎語。你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給?我惹事。
姜邈也樂得眼不見?心不煩。
她?當然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後,自己?的?微博不可能不淪陷的?。
生了病還得捱罵,那太糟心了。
索性?直接不看。
最後一條資訊回覆過去,她?刪除了和經紀人的?對話,然後將手機遞還給?周屹川。
美美地躺回病床,她?問周屹川:“你不是還得在那邊待上幾天嗎。”
他淡聲回她?:“交給?別?人了。”
姜邈若有所思的?點頭,仗著生病又開始為所欲為,指使他伺候自己?。
一會兒頭疼,讓他替自己?揉揉,一會又腳痠,讓他給?自己?按按。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故意,但周屹川好脾氣的?什麼也沒說。
搬來椅子?放在床尾坐下?,將她?的?腳搭放在自己?腿上,替她?按摩。
他好像什麼都會,哪怕不會的?,隨便學一學就會了。
連按摩都是。姜邈看他這麼熟練,問他:“之前給?別?人按過嗎?”
“嗯。”他點頭。
倒是有些意外的?回答。
姜邈又問;“女人?”
他還是點頭。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突然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想到在她?之前,他還給?其他女人這樣按過。
但她?還是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誰啊,我認識嗎?”
他說:“認識。”
姜邈一聽她?認識,瞬間就警惕起來,她?不記得周屹川和她?身邊哪個女生玩的?很好啊。
“高中同學還是初中同學?該不會是小學同學吧?”
周屹川抬眸看她?,平靜的?眼神裡稍微顯露出?幾分對她?理解的?無奈。
“我媽。”他再次低頭,沿著她?的?腳踝往上按,“她?有風溼,下?雨天腿會疼。”
聽到他的?話後,姜邈鬆了口?氣,又有點尷尬。
她?都想敲敲自己?的?腦袋了,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嚴重嗎。我奶奶也有風溼,之前總看她?疼得下?不來床。”
“還好,不是很嚴重。”
或許是因為有了經驗,他按摩的?力道把控的?很好。按的?她?很舒服。
姜邈出?言調戲他:“下?次不如換手試試。”
周屹川瞬間就停了動作,看向她?。
姜邈單手托腮,笑容狡黠:“你聽懂了?”
他不回答,只是輕聲斥她?:“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從前他管她?,她?會嫌煩。可現在他管她?,她?反而覺得樂在其中。
偶爾還會故意做錯事,來惹他生氣。
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約束的?感?覺。
“你雖然現在這麼說,下?次肯定也會同意的?。你之前還用過嘴呢。”
他眉頭微皺,低聲打斷她?的?口?無遮攔:“行了。”
姜邈抱著枕頭咯咯直樂。
她?說肚子?餓了,想吃蘋果,
周屹川洗淨了手,仔細做好消毒,又戴上一次性?的?食用級手套,開始給?她?削蘋果。
姜邈就在旁邊看著,支著下?顎。覺得剛才那樣還不夠,她?又笑眯眯的?問他:“周屹川,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她?本意只是想逗逗他的?。
可男人給?蘋果削皮的?手頓了頓,他抬眸,目光定格在她?臉上。
深邃的?瞳仁,總讓人揣摩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小的?時候,姜邈就覺得他是一個難以接近的?人。看似脾氣溫和,實則對誰都一樣,一視同仁的?疏離。
彬彬有禮,謙遜斯文?。
可越這樣,越讓人覺得有距離感?。
好像對誰都客氣,對誰都禮貌。
往往這種人,都是不易交付出?真心的?。
姜邈對他沒什麼好感?,自然也愛將他往不好的?方?向去想。
其實現在也一樣,他在姜邈眼中,還是那個心思深重,城府極深的?人。
他仍舊不會輕易交付出?自己?的?真心。
被?他這麼看著,姜邈突然開始慌了,好像自己?的?玩笑話被?他當了真。
她?咳嗽一聲,試圖解釋:“我就是開個......”
玩笑二字還沒說出?口?。
他低下?頭,只喉間輕嗯,繼續手裡的?動作。
那把水果刀在他手中格外熟練,一長條的?果皮整齊削落,中間甚至沒有斷過。
姜邈哦了一聲,慶幸終於從這個尷尬中走出?。
她?伸手要?去拿桌上的?手機,可下?一秒,她?的?手懸停在半空。
瞪大了眼睛。
似乎終於後知後覺將自己?的?問題和他的?答案關聯到一起。
——周屹川,你是不是喜歡我呀?
——嗯。
因為巨大的?震驚,導致她?聲音有些發緊:“你......你說什麼?”
比起她?的?反應,周屹川顯得平靜很多。
他將削好皮的?蘋果放回盤中,不經過自己?的?手,將其切成小塊。
病房內的?暖氣給?的?很足,他的?外套早就脫了,搭放在沙發上,此時身上只剩一件深藍色的?襯衫,下?擺齊整地扎入褲腰之中。
黑色西褲,平整妥帖,不見?一絲褶皺。
他個子?太高,正常高度的?桌子?對他來說,過於低矮。
他得彎腰。
單單只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從容優雅。
“沒聽清?”他切好水果後,連盤子?一起端過來,“我說我喜歡你。”
神色平靜,語氣也平靜,站在床邊,垂眸看她?。
就好像只是在敘述今天天氣如何,吃飯了沒有。
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姜邈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話,居然換來這個答案。
她?眨了下?眼睛。
周屹川拖來椅子?坐下?,一語道破她?的?內心:“姜邈,你不可能察覺不到我對你的?感?情。”
他像是一個無所不知,卻對這個世界冷眼旁觀的?主宰者。
可悲之處就在於他的?無所不知。
他愛的?太滿,不給?自己?留一點縫隙,被?冷漠的?人炙熱愛著。
姜邈不可能感?受不到。
可她?總是對他惡語相向。
一而再再而三,將他從自己?身邊推離。
這麼多年,他不是沒有想過告白。
很久以前就曾鼓起勇氣,想要?告訴她?這一切。可那個時候她?充滿怨懟的?看著他。
她?媽媽強迫她?改了志願,不許她?選擇自己?想學的?專業。
她?一面說那個專業沒前途,一面以姜邈成績不行為由,將她?送出?國留學。
不顧姜邈的?反對和抗議。
結果她?前腳飛機落地,後腳周屹川也來了美國。
所以姜邈理所當然的?認為,她?媽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全這樁婚約。
“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用往心裡去。”
或許是見?她?久久沒有從震驚中緩解,周屹川將這件事輕拿輕放。
為了讓她?躺的?舒服些,他調高了床的?高度。
差不多也到了換藥時間,周屹川叫來護士,站在一旁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