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很喜歡現在壞哥哥的這具屍體模樣的。

姜時時很想做些什麼。

但這裡的規則比之前所有經歷過的副本都要穩定，他不是不能打破，可一旦打破，也就意味著要花更多的時間在副本里尋找突破口。

且也必須要經歷這一次一次血與肉的廝殺。

相互比較之下，居然還是繼續保持眼下的挑戰速度，離開的速度更快些。

……

姜時時沒辦法，只能加快掃除阻礙的速度。

在這期間，他能明顯感受到遊無肆身體裡多了些亂七八糟的力量，還有越聚越重的煞氣，以及所謂的因果。

毫無意外，眼下的副本肯定是壞球主系統特地弄來，就為了針對遊無肆的，不然只是簡單的透過副本，怎麼可能會累積因果呢？

而且，很奇怪的是，挑戰過程中會出現非常多的人類。

就是普普通通的人類。

男女老少皆有。

臉上全是驚慌失措，四處茫然的逃亡著，像是經歷了什麼絕望的事情。

從身上的短袖衣服來判斷，應該是普通科技時代的人。

姜時時非常確定這些人類都只是執念，所有的鮮血也不過是過往幻影的重現。

但這些執念一旦被遊無肆打破。

就像是條條枷鎖，將那已經不再跳動的心臟束縛，但身體卻詭異的充滿力量，甚至抬手間都能將執念收割。

很怪。

姜時時覺得這裡的執念大概跟曾經的遊無肆有關，直接或間接的影響著遊無肆……

這令他更是不安。

多次猶豫著要不要停下來。

直到他發現，根本停不下來。

即便想要打破規則，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執念也會四面八方湧來，像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必死決心般，將‘遊無肆’淹沒。

好不容易。

姜時時終於解決這個副本，正慶幸著可以離開，誰知，他上下前後左右，全部都是同規則的副本。

一頁又一頁的紙張將他團團包圍。

連個縫都沒有。

想要離開重新回到無盡圖書館，除了闖過去，就是闖過去。

這，就是主系統擺在明面上的陽謀。

姜時時雖然並沒有能徹底弄明白其中的深意，也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麼，卻也清楚自己沒有別的路選擇。

主系統早就死死盯緊‘遊無肆’，並且安排好一切。

得虧他跟壞哥哥互換身體，不然被這麼暗算，指不定對壞哥哥的靈魂也會產生影響！那些執念，可不太一般呢！

姜時時沒去猶豫前後左右，直接選了個方向就衝過去。

所幸，新進入的挑戰副本並不是人類，這次變成了無數的亡靈，瞧著摸樣來看，像是戰死的那種……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些亡靈雖然並沒有像是人類執念那樣對遊無肆產生什麼太大的影響，但他還是感覺不太對勁，煞氣太重了。

重得像是什麼滅世魔頭似得！

氣息也很是混雜。

主系統是真的特殊針對著遊無肆。

姜時時感覺自己已經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副本，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也不知道圖書館裡都發生了些什麼。

彷彿被關在了特殊的‘小黑屋’裡。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他總覺得耳邊好像出現幻聽，有一道熟悉但又想不起來的聲音在隱約呼喚著自己。

就在這時，姜時時在鋪天蓋地的副本規則間隙，看到了一絲炸開的金黃色雞蛋絲！

邊邊還是捲翹起來的，就跟寶寶球一樣可愛。

他毫不猶豫。

直接朝著金色絲線湧去！

姜時時也是有仔細思考過的，就壞球主系統那高高在上的模樣，才不會這麼的可愛，要是對方恐怕得加上無數層光暈，襯托得自己神聖不可侵犯。

哪裡像寶寶球。

煎蛋變炸蛋，都那麼的真實，並且還能勾動他幾分食慾。

所以，這個肯定和壞球主系統沒有關係！非要說，大概是終點盟會的074吧？

眨眼間。

姜時時就衝進了金光裡，也就在全身被金燦燦光芒包圍的時候，他忽然感受到靈魂深處的一陣振動。

再一瞬間。

直接就換了個空間。

姜時時低頭看向雙手，隨著尖尖指甲一收一縮，他清楚自己這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

茫然的同時，有幾分擔憂。

難道他中了壞球主系統的暗算嗎？

剛剛那道金光其實是陷阱？不然怎麼會突然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又會不會對壞哥哥造成影響？

正這麼想著。

姜時時只覺得爪子一重，圓滾滾又胖乎乎的小紙人娃娃抱著個又大又紅的番茄，塞進了他的爪子裡，還歪頭蹭了蹭他的拇指。

番茄是真的好大，也好紅。

看得出是精心挑選過的，也是遊無肆特意準備留給他的。

再仔細聯想剛剛靈魂中的振動，共鳴的力量明顯是從另一頭主動發起。

所以，是壞哥哥要換回自己的身體。

姜時時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把許久都不能正大光明啃上的番茄塞進嘴裡，下意識學著壞哥哥那樣眯了眯眼睛，又想起自己現在終於可以當回自己，便睜大雙眼，打量起四周。

他其實也挺擔心壞哥哥。

但也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除了相信遊無肆，也就只能相信對方。

而現在，姜時時需要做的是，離開這個副本。

那麼又又又問題來了。

……

為什麼這個副本是一張又一張的紙構成的牆壁？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也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他該怎麼過去呢？

壞球主系統不會真覺得他是個笨蛋，特地弄了這麼一個看起來很聰明的副本關著他吧？

姜時時吃著番茄，一時間也摸不到頭緒。

等到番茄都啃完還是想不出來。

最後還是兩個圓滾滾的小紙人娃娃，對它招了招手，蹦到地上，蹦到地上奔跑著。

看得出來，遊無肆已經把離開的辦法留給了兩個小紙人娃娃。

姜時時跟著娃娃們走啊走。

這座迷宮彷彿沒有盡頭，期間他還遇到了不少的玩家，準確些應該說，看到了不少玩家在書籍構成的牆壁裡面。

隔著書頁，只能以動作交流。

對手舞足蹈溝通並沒有興趣的他沒怎麼理會這些玩家，專心跟著紙人娃娃們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姜時時覺得不止幾天幾夜那麼多，終於，看到了一面跟之前紙張構成的牆壁都不一樣的牆。

裸黑。

黑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不像是出口，反倒像是深淵。

姜時時仔細打量後，也確定這個並不是出口，用他並沒有多少的資料知識來看，大概是bug之類的地方。

進去後到底是會離開，還是會掉去其他的副本里，也都很難講。

但既然小紙人娃娃把他帶到這裡，肯定是條路。

姜時時把娃娃收回有著小美人魚的腰間竹藤包裡，想了些，還是把竹藤包放進了個人揹包中，比較保險。

做完這些，他才踏進黑色牆壁。

隨著他的身影消失，牆壁就像巨獸的嘴巴，漸漸合攏，直到重新恢復正常的模樣。

姜時時進入黑暗後，很快身體四周就湧現出藍色的資料流，還帶著終點盟會寶庫裡見過的，終點盟會標記，閃閃的，怪漂亮。

順著這道標記。

他還算通暢的行走在奇奇怪怪的資料流中。

直到，被某道看起來就很高貴還刺眼的金色光芒追擊，都不用想，那絕對就是真正的壞球主系統！

姜時時的動作很快。

也不知道壞哥哥使用他身體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不再是沉重得被束縛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