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跟點了炮仗似的帶著火氣,孟毓竹既委屈又羞惱:最狼狽的模樣被人撞見。可她還要強裝鎮定笑著去嗆奚禾一嘴。
“……”低頭瞧著手臂的傷口,手肘幾道血肉模糊的傷痕縱橫交錯,裂開的溝壑還在汩汩淌血,奚禾有些心驚肉跳,“這麼嚴重,怎麼先去掛急診處理一下?”濃郁的血腥味讓她心頭髮悶。
“……我不知道。”驀然垂下眼睫,音色低沉。孟毓竹沒有撒謊,她確實不知道。
家裡是有私人醫生的,大小姐沒有這種生活常識,平日就算是發燒受傷也是在家中治療,這次是她自己跑出來的,她不想在家裡面對那個瘋子……
浸滿血跡的紙巾被丟進垃圾桶,奚禾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陽穴轉頭對孟毓竹叮囑:“身份證給我,我去給你掛急診,你去那裡先去找醫生處理一下。”
纖長瓷白的手攤開等著,等半天就看著她低著頭沒什麼動作,“你不會連身份證都沒帶吧?”奚禾有些愕然。“我帶了。”孟毓竹抬起頭沒什麼氣勢地瞪了她一眼,“在我包裡。”
奚禾不得已湊近了些伸手摸進她卡其色大衣的包包,溫熱的呼吸鋪撒在孟毓竹的左側臉頰,這般親密是姿態讓她有些不自在下意識想要抽身而退,好在奚禾一摸就找到了那張又硬又涼的卡片。
“你快去。”不放心地再次催促這位大小姐。
孟毓竹踏著小皮鞋往急診室走,“知道了。”
奚禾回來的很快,站在孟毓竹身側,此刻護士消完毒正在給她包紮傷口,有些地方傷口較深需要縫針,看著手上躍躍欲試泛著光的針心裡發怵。
低頭一看,孟毓竹只是抿著蒼白的唇神色淡淡看著靠近的針。
“你不怕嗎?”她以為嬌氣的大小姐看見這麼恐怖的針頭會嚇得掉眼淚。
“痛過去就好了。”孟毓竹搖搖頭。
“那你慢慢包紮,我先走了。”妹妹給她發微信問她怎麼還沒回來,快速回了個“馬上”準備離開。
邁出了一步就被迫停住。
孟毓竹沒受傷的右手輕輕拉住了灰色衛衣的衣襬,沒有什麼力道,只是虛虛抓住,輕輕一掙就能鬆開。“還有什麼事?”“我怕疼,禾禾姐……”上一秒還淡定地說“痛過去就好了”現在就帶著哭腔眼淚汪汪的拉著自己。
淚珠沒什麼感情幅度地從墨色眼瞳中滴落,甚至還有大壩決堤的趨勢,奚禾無奈拿出紙巾塞到她手裡說:“我陪著你。”
所以當江雪舟看見姐姐身後的孟毓竹一時有些錯亂。
“姐?”她想要站起來,奚禾走到她面前又把她按了下去。
奚禾根本沒打算把孟毓竹帶著,這位大小姐盤問她來醫院做什麼她也是說“拿藥”打個哈哈糊弄過去。
誰知道她當時“哦”了一聲就拿著手機給陳老師發訊息,幾分鐘後息了手機螢幕抬起頭笑嘻嘻地說:“原來學委生病發燒了啊?作為同班同學不去看一下多不好你說是不是?”
拒絕是無效的,奚禾只能帶著她走。
“回來晚了,在樓下碰見的,你同學,她說剛好來看看你。”奚禾摸了摸鼻子,斷斷續續的解釋拼在一起讓自己有種莫名的心虛感。
江雪舟笑吟吟的,“哦……這樣啊,還挺巧的。”
“學委怎麼發燒了?最近氣溫變幻無常,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啊。”孟毓竹走到了奚禾前面,淡雅的茉莉香推開消毒水的味道盪漾到鼻尖,本該覺得沁人心脾,江雪舟此刻只覺得煩躁。
“謝謝關心,你也是。”瞥了一眼孟毓竹,沒什麼其他的話想說的,江雪舟把姐姐拉到身邊,揚起精緻的下巴勾起酒窩朝她撒嬌:“姐,我手都腫了!”
左右手一比,確實因為輸液水腫了一些,抬頭看了還剩半瓶的藥水捏了捏妹妹的小臉,“還有半瓶,再堅持一下我們就回家。”
後來的半個小時孟毓竹很厚臉皮地在奚禾身邊的座位落下,和兩姐妹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絲毫不覺得尷尬。
回家的路上妹妹是笑著的,但奚禾還是覺得她在不高興,或許是姐妹連心,摸著自己的心口,她牽起了妹妹的手。
“怎麼不開心?”落了鎖,鑰匙被放在掛鉤上。
奚禾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妹妹的回答。
江雪舟沉默了半晌,撩開遮住眼眸的碎髮。
拉著姐姐的領口,她傾身而下,吻住了蜜糖般的唇。下唇被溫熱含住,犬齒輕輕地舔咬著,在唇齒間吮吸得有些發麻,張開的口抓住機會被小舌侵襲而入。
熱潮如翻滾的海浪帶著仲春盛開的玫瑰香氣朝她湧來,鼻尖蹭著鼻尖,舌尖找到了它的另一半,江雪舟勾著她的舌頭糾纏共舞。手被找到,她們十指相扣繼續深吻,奚禾被親到舌根發酸,壓在身上的小貓舒服的發出“哼哼”聲。
幾乎是沒有停歇,江雪舟只是放開了一小會兒,輕輕地碰了一下姐姐的唇又低頭吻了下去。這樣窒息的深吻甚至讓奚禾有種快要溺亡的錯覺,在愛慾的海洋中和妹妹抵死纏綿。
她沒工夫換氣,被強勢的深吻吻到口水都不自覺地從嘴角流出,“唔……!”手掙脫開用了力氣終於把江雪舟推開一點距離,唇齒分離時,勾起了淫靡的絲。
殷紅的舌尖把它打斷,又很貼心地湊到姐姐的嘴角把殘留的痕跡舔舐乾淨。
“姐姐不許不要我。”
“不可以喜歡孟毓竹。”
吃醋的貓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