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眼雖然力度不大,輕飄飄的從那張薄唇裡吐出來,卻重若千鈞,力道大得能砸死人。
朝術喉結滾動,又痛又難受,胸腔裡還瀰漫著一種連他自己都難以說清道明的酸脹委屈:“是,殿下。”
他的聲線都疼得發顫。
眼眶泛著酸意,怕自己哀怨落淚的模樣汙了太子的眼,朝術連忙低下頭掩飾。
“不過。”蕭謙行話鋒一轉,“四弟,他是孤宮中的人,理應由孤親自教導,你不該擅自插手。無論他成何體統,都是孤一手操練的,你越界了。”
這幅不軟不硬的態度就是蕭謙行慣用的伎倆,蕭子宴磨著牙,惡狠狠地朝他看去。
那話根本就是在譏諷他不懂教養,擅自攀越界限,還插手自己皇兄的事情,若是讓那群老頑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參他幾本。
皇帝那兒還好說,最多就是口上責備他一兩句,實際上不會有任何處罰。
唯獨母后那兒,必定又逃脫不了一頓數落。
那女人念起經來,他頭都大了。
蕭子宴同蕭謙行兩人各懷鬼胎,各種刀光劍影的明爭暗鬥,宮人們甚至還有一種麻木的習慣,不過到了白熱化的期間,還是免不了害怕驚慌罷了。
眾人同情地看了一眼朝術,可以看得出他已經痛到微微發著抖了,那傷重的地方都已經泛著烏紫,腫成了一個饅頭。
可惜在場的兩位主子不開口,沒人敢站出來說半句話。
朝術痛得感覺自己都要死掉了,但疼痛似乎更加讓他清醒,腦子以一種可怕的速率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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