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有什麼不好?這叫做善意的謊言。咱們也是為了自保才這麼說,相信他們會理解的。”
江雨: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接下來該怎麼做?”沈母問道。
江梅出主意道:“你們要表現出十分傷心的樣子,去街道辦、去派出所,打聽爆炸的事,跟人家透露,你們女兒一家可能在被炸燬的那節車廂裡……”
沈父沈母表示明白,他們會按照她說的去做,末了,沈母厚著臉皮問道:“那個,我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們能不能借我們點錢?”
江梅看向江雨。
江雨聳聳肩道:“我還是個學生,又沒工作,哪來的錢?”
江梅兩手一攤,也說:“我也沒錢。”
沈父沈母看向嚴澤毅。
嚴澤毅正猶豫著要不要借錢給他們,就接收到了江梅的目光,江梅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借。
嚴澤毅掏了掏口袋,他身上只有幾毛錢。
沈母也不嫌棄,一把將那幾毛錢給搶了過去。
江雨、江梅:“……”
沈父:“我想去我女兒女婿他們的房間看看。”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江梅嘴角一抽,“有什麼好看的?”
沈父沈母非要進去看看,他們也拿他們沒辦法,誰也沒有阻攔,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闖進了沈慧慧、嚴澤軒他們的臥室。
他們的臥室只剩下一些傢俱了,其他東西,都被他們收拾起來了。
沈父沈母不信邪,翻箱倒櫃到處尋找,結果,什麼也沒找到!
他們失望地從房間裡走出來,這下,他們是徹底地相信沈慧慧已經離開了。
他們一走,江梅也抓緊時間,拉著嚴澤毅一起到派出所去……
很快,嚴父嚴母他們被炸身亡一事,就在附近傳得沸沸揚揚。
“嚴家老大,你父母真的被炸死了?”
“嚴家的,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
“小嚴,哎,你父母真是太不幸了,竟然遇到這種事!”
“這敵特簡直是喪心病狂,居然在鐵路上安裝炸藥……”
……
嚴澤恆帶著嚴律從公園遊玩回來了,在家門口附近遇到了好幾個街坊鄰居,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他,聽到街坊鄰居們說的話,他慒了!
回到家一問,江雨也不隱瞞,把江梅出的主意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嚴澤恆聽罷,沉默了久久。
“這事,你們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決定?”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他嘟囔道,“這下壞了!”
江雨:“這法子,是江梅臨時想出來的,她當時說出來的時候,我們也嚇了一跳。”
嚴澤恆:“二弟妹呢?”
江雨:“她出去了,不在家。”
嚴澤恆又問:“二弟呢?”
江雨:“他跟二弟妹一起出去的。”
嚴澤恆長長嘆了口氣,“你們把我的計劃都打亂了。”
江雨:“你說什麼?”
嚴澤恆:“沒什麼。”
江雨:“其實,江梅想出的這個法子,挺不錯的。”
嚴澤恆撫額,“哪裡不錯?”
江雨深深地看著他,“你到底怎麼了?”看他這樣子,絕對有事瞞著她。
嚴澤恆:“沒事,我有點事出去一下。”說罷,他抬腿便走。
江雨不悅地在他身後嘀咕道:“你剛回來怎麼又要出去?”
他回過頭來看著她道:“我有急事要去處理,你放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江雨跑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早去早回,我們在家等你。”
她不捨地放開他,目送他轉身離去。
嚴律上了趟廁所出來,看到嚴澤恆正欲出門去,他想跟上去,江雨叫住了他,“律兒,過來,別去纏著你爸爸。”
嚴律:“爸爸去哪兒?”
江雨:“他出去辦事。”
嚴律扁扁嘴道:“爸爸說下午帶我去爬山的。”
江雨:“他下午要是趕不回來,媽媽帶你去爬山好不好?”
嚴律搖搖頭,“不能把妹妹一個人丟在家裡。”
江雨摸摸他的頭,“沒事,妹妹有張姨和你外婆照顧。”
嚴律眼前一亮,“那叫楠表姐、瑩表姐她們一起去?”
江雨:“好,把她們也叫上。”
“我去跟她們說。”嚴律迫不及待地跑去筒子樓,跟鄭勝楠、鄭勝瑩說了這事。
鄭勝楠和鄭勝瑩很高興,他們三人湊在一起,計劃著下午去爬山時要帶什麼東西去。
江蘭心事重重地從外面回來,瞧見嚴律在她這邊,她看著他,欲言又止。
鄭勝楠發現了她的異樣,她關心地問道:“娘,你怎麼了?”
江蘭:“你小姨那邊出了點事……”她也聽說了嚴父他們被炸死一事。
其實,嚴父他們是逃出國去了,這事,鄭勝楠知道,不過,她沒有告訴江蘭。
江蘭意識到他們幾個還是個孩子,這麼血腥的事還是不告訴他們了,她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起身道:“我去你小姨那邊看看。”
一個謊言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彌補。
等江蘭去到嚴家四合院,她發現嚴家四合院這邊聚齊了很多人,有領導親自登門慰問。
江梅江雨她們硬著頭皮接待。
人家領導問她們,要不要給嚴父他們舉行葬禮?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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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節哀順變◎
如今騎虎難下, 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
畢竟,做戲要做全套。
況且人家領導都說了,喪葬費街道辦這邊出。
到時街坊鄰居們前來弔唁, 是要隨份子錢的,這樣他們還能收到一筆不菲的禮金。
領導幫他們考慮得這麼周到, 他們能怎麼辦, 只能含淚應承下來了。
為了把傷害降到最低,江雨說:“喪事簡辦,禮金我們就不收了。”
萬一哪天嚴父他們突然回來,那就糟糕了。
明知他們還沒死,卻說他們死了, 給他們幾個活人辦葬禮, 他們不氣死才怪!
街坊鄰居們知道他們利用欺騙了他們的一片好心, 免不了會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到時候,他們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的?
見她說不收禮金,江梅有些不高興, 礙於有外人在場,她沒有發作。
鄰居們卻說,白事紅事收禮送禮是慣例,是正常的人情往來。
江雨:“這年頭, 大家的日子都不寬裕, 份子錢就不用給了。我們呢, 也就不擺宴請大家吃一頓了。到時大家有空就過來送送行, 人來就好了, 什麼也不要帶過來, 什麼花圈紙紮都不要送……”
大家沒在這個問題上跟她爭論, 因為, 眼下最重要的是,誰去給“死者”收屍入棺?
雖說嚴父他們已經“被炸得屍骨無存”了,但也是要過去給他們收一下“屍”的。
江雨是個還在哺乳期的媽媽,要按時哺乳孩子,走不開,再加上她也不能奔波勞累,所以,去給嚴父他們“收屍”一事,落到了江梅、嚴澤毅他們的身上。
他們想把嚴澤恆也拉去,可惜,嚴澤恆不在家!
前來慰問的幾個領導,還有街坊鄰居們,都催著他們倆趕快趕往事故現場。
他們沒轍,只能硬著頭皮上。
事不宜遲,當天下午就出發,車票是人家領導透過關係搞來的。
江梅、嚴澤毅把嚴妍、嚴盼交給李淑芬照顧,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走了,不走不行,領導太貼心了,人家要親自把他們送到車站去。
對此,江蘭感慨地道:“你們這邊街道辦的領導真不錯!”
江雨嘴角抽了抽,“江梅他們恐怕不這麼想。”
江蘭愣了愣,沒聽懂她的意思,她安慰她道:“世事無常,小雨,你要節哀順變。”
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