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國公府的時候大夫人向寧聞笙道謝,又提起他與謝芸這樁未成的親事,言辭之懇切,似是想讓他再考慮一下,謝芸則在一旁若無其事,態度一如既往淡漠高傲,假裝沒聽見她母親說的話,在旁邊站著像只冰冷美麗的偶人,這在謝苓眼裡非常滑稽。
寧聞笙只是作揖,乾脆利落地一再拒絕“多謝夫人愛戴,只是我與芸妹脾性喜好不同,終會有矛盾,這實在不合適。”
他白色素淨的外袍隨著姿勢來回擺動,露出腰間繫掛的玉佩飾物,謝苓敏銳地注意到還繫著一塊銀色的小牌,上面的花紋竟然和自己從那個陌生人順來的牌子一模一樣!
她掩飾住內心的震驚,腦內迅速思索著有沒有遺漏的訊息,小心翼翼地不在表情上露出任何端倪。
等大夫人和謝芸都進去後,她才突然轉過身來到剛要準備離開的寧聞笙面前,對他開口道:“聽姚伯母說,寧公子你要去知府那邊辦理公務,要留半月是嗎?”
寧聞笙看著謝苓清麗的面容,他母親昨日在他面前反覆提及這位謝三小姐,想撮合他們,他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並沒有過多注意,現在仔細看來她確實氣質容貌脫俗,沉穩鎮定得不像同齡的青澀稚嫩的少女,竟有幾分不可琢磨。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我先走一步,三小姐也回去歇息吧。”
謝苓微笑了一下,她本就生得貌美,現在更是如同嫣然春色,明媚燦爛,令人傾倒,寧聞笙不去看她,輕輕低頭錯開視線,眸色有些深沉。
她溫和地說:“知府不遠處的客棧酒樓都正是家父的產業,公子若想尋地休息,直接去那跟掌櫃的報上我的名字就行。”
“多謝三小姐。”寧聞笙隨口應下,還是那幅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樣,朝她示意後就匆匆駕馬離開了。
謝苓慢慢走回自己的房室,按她的猜測,寧聞笙在為那位刺史大人辦事,那他肯定是對父親與他們目前如火如荼的爭鬥心知肚明,這恐怕也是他推拒婚事的原因之一吧?
他聽見自己說的話後八成是不會去那些客棧了,那可正好……她馬上寫了封信,命言秋去送給裴子羨,自己則馬上起身去父親那裡。卻被告知國公今夜不歸,倒是給她留了一張字條。
他留下的字條沒有太多訊息,大致是想讓她和子羨試著拉攏一下寧聞笙,畢竟他是寧侯爺的親子,同時也是州中校尉,還是具有不可忽略的價值。
謝苓看完將紙條放在蠟燭上燒燬,其實她也能想到父親會這麼計劃,只是她需要時間去重新考慮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