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苓屏氣凝神,不敢動彈,和昏迷的梁雲頌一起躲在屏風後面,她聽見有人推開浴房的門走了進來,似乎還不止一個人。
“怎麼回事?他們去哪了?”響起的是一道熟悉的女聲,謝苓渾身都僵住了,她記得這是惠陽長公主的聲音。
“這……奴婢確實看見駙馬爺和蘇夫人都朝這邊來了。”
“廢物!”只聽到公主暴怒的斥罵聲和一記響亮的耳光。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公主恕罪!”負責此事的宮女跪在地上急切地求饒著。
“你確定那藥管用?”
“奴婢可拿性命擔保!”
謝苓思量了一會兒,估計公主打算設計駙馬爺和世子夫人偷情,才有了今晚這一出,只是不知為何那位原定女主角蘇夫人並沒有過來,反而是自己被牽扯進來,真是造孽。
“再去別的地方找找吧。”
就在謝苓鬆了口氣,以為她們馬上就要離開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公主驚喜的聲音
“阿禹。”
“你們先出去吧,我想跟公主殿下單獨談談。”這時出現一道清冷淡定、極為悅耳的男聲,
站在門口的俊美白衣男子正是齊王世子葉亭禹,他從容不迫地走進屋內,低聲對公主的侍從吩咐道,公主趕緊向她們丟了個眼色,侍從們便都乖乖出去候著了。
“是你給洛錦下了藥吧?還好她現在沒事了。”葉亭禹眉頭緊皺,要不是身邊貼身伺候的嬤嬤有懂醫術的,及時發現並讓蘇洛錦服下解藥,現在還不知會是什麼情形。
惠陽卻定定地看著他,再也憋不住滿腹悲愴的情緒,淚光乍起,聲音發顫道:“你……你明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現在做的又有什麼錯,我知道你並不愛她,當初要不是她使出陰謀詭計…你本不必娶她,難不成你現在愛上她了嗎?”
“惠陽,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我不娶她難道就能娶你?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男人嘲弄地嗤笑一聲,說出的話語冷漠又無情。
“不……你小時候還說過……”惠陽明豔的臉上全是痛苦的淚水,聲音哽咽,卻被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打斷。
“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無知幼童不懂事說的話能認真嗎?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用你那些骯髒手段惹是生非,如有下次我絕不會客氣。”
“我骯髒??那你覺得蘇洛錦就多麼純潔無瑕了嗎?你不知道她給你戴了多少綠帽……我告訴你,她之前還愛慕著你的……”
“夠了,我聽說你可是醉歡閣的常客,還有今天那個戴著青雲佩的小太監其實是你藏在宮裡的男寵吧,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愛嗎?”葉亭禹神色清冷,語氣滿是譏誚和嘲弄。
惠陽的臉立刻漲得通紅,神色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阿禹……我……”她這時候應該說什麼?可能她心裡也早就明白她和阿禹根本沒有任何可能,但始終不甘心,又不想真的苦守一人,她是個女人,也有需求。
“以後不要再做這些愚蠢的事情了,你承擔不起後果。”男子冷冷地丟下這句轉頭便離開,只留下惠陽一個人在原地失神。
兩人都離開了浴房,剛才謝苓在屏風後可謂心驚肉跳,沒什麼心情品味這狗血的情感糾葛,聽見這等秘事,她如果在此刻被發現就必死無疑了,她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才有力氣站起來,又揉了揉腰,卻發現不知何時梁雲頌已經醒了,正睜著眼睛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