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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剋夫小夫郎 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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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花哈哈笑,“我騙二哥的,二哥你做啥夢呀,笑的可開心了。”

“夢到我賺了很多很多錢,正要買吃的。”

“二哥給我也買吧?”

“你騙我流口水,不給你買。”

姜三花噗透過去,纏著二哥,“二哥我錯了,我不騙你了,好二哥你給我買吧。”

姜二苗摟著妹子,兩人一大早在炕頭玩,為了那做夢賺的錢買什麼,說了許多,什麼肉包子甜點心果子之類的,姜三花想起來了,爬起來說:“二哥,昨天越越哥哥來了,還帶了點心,不知道今天還能吃嗎?”

“那我不知道,得問阿奶。”

姜三花一聽問阿奶,那就縮脖子,有些怕,但又想吃,磨蹭了會說:“我等等問吧。”

外頭薑母喊人,說一大早上的出來吃早飯了,還懶床呢。

村裡娃娃,除了小時候不懂事那幾年,但凡是大了些能幹活了,一年到頭很少睡懶覺的,可不敢留一個‘懶’名,男娃娃是懶漢的話那就是娶不到媳婦兒,女娃娃哥兒懶,那不好找婆

也就是過年這會能睡個懶覺,還不用幹什麼活,能吃個肉。

都喜歡過年。

“知道了,就起。”姜二苗扯著嗓子先應了聲,不跟三花玩了,說:“快起了,不然飯要涼了。”

“知道了二哥。”

兩人穿了衣裳,出門洗臉,姜二苗是拿榆樹木棍刷牙,姜三花有樣學樣,求著二哥給她也做了個‘牙刷’。姜大壯每次見這樣,都會笑說:“大講究和小講究。”

姜二苗漱口呼嚕呼嚕,吐了水,跟他哥說:“小越哥講衛生,要是嘴巴臭了吃飯不香,旁人跟你說話都要離八丈遠,我嫂子肯定不願意跟你說話。”

姜大壯就急,“我嘴才不臭!”只是揹著人時,偷偷哈氣聞一聞,他聞不出來,嘀嘀咕咕:“榆木樹棍真那麼好使?那我也弄一根,反正也不要銀錢……”

姜三花偷偷跟二哥笑,小聲說:“大哥肯定要折榆木樹枝。”

一家人吃了早飯,就是粗糧饃饃,配著稀飯,還有醬菜。姜二苗一吃飽,收拾碗筷進灶屋洗,薑母難得歇一歇,坐在屋裡發愁,姜老太見薑母連連嘆氣,沒好氣說:“大過年的,你這是幹啥。”

“娘,我操心二苗,要不託媒婆找找給找個好的。”薑母這會不怕婆母了,還是兒子婚事佔了上風。

獵戶孤兒一個,人單勢孤就是在村裡買田地,也不可能說買就買,大廟子村三村合一,是人多,姓氏雜,可獵戶不一樣,都不知道啥時候山裡有這麼一位,跟人打交道少,怕是連個戶籍都沒有。

要是沒戶籍,那就是流民。

薑母如何放心的下。

“過完年趕緊找吧。”姜老太嘴上這麼說,心底卻擔憂,想著趁二苗心思還沒那麼硬,趕緊找婆家——可她總覺得給二苗找婆家這事,要黃。

不過他們長輩該操的心要操上,剩下的那就是看孩子了。

姜二苗在灶屋洗碗,還給灶裡埋了個紅薯,三花扒在門縫那兒,姜二苗洗完碗,一眼就瞥到妹子,“幹啥?紅薯還沒好。”

“不是,二哥,我聽到阿奶和娘說給你找媒婆。”姜三花來報信的。

姜二苗手一頓,他看了眼外頭,白茫茫一片,還下著雪,又想到夜裡做的夢,說了句知道了,一會紅薯好了你自己拿。

“二哥你幹啥去?”姜三花機靈聽出來二哥要出門。

姜二苗甩了甩手上的水,說:“小孩子問這麼多,娘問起來就說我找人玩去了。”

“知道了,那你早去早回。”姜三花小大人似得說。

姜二苗出了灶屋,去柴棚拿了斗笠蓑衣,穿戴好了,這才出門,一路是躲躲藏藏,直奔山上,雪越下越大,踩上去咯吱咯吱響,二苗其實有點惶惶不安。

他才十七歲,他知道喜歡什麼,喜歡做買賣,喜歡數錢,想家裡人平平安安的,大家都好好的,喜歡和小越哥說話,打交道,可要是嫁人了,他還能做他喜歡的事嗎?

還能種寒瓜,還能到處去買賣嗎?

姜二苗覺得可能不成,大哥大嫂結了親,嫂子就洗衣做飯一直在家裡幹活帶豆豆,也不能去鎮上——

大人們說女人哥兒去鎮上,容易被拐子拐走,回不來了。

所以在村子裡好,在村裡安全。

是這麼個道理,但要是能安全的出去多好。姜二苗想心事往山上走,倒是不累,走了會還出了一身汗,臉都是紅的熱的,就是回過神來,看著雪地,看著樹,有點發愣。

“這個地方,對著嗎?”

姜二苗盯著樹,喃喃自語,應當是對著吧?

大廟子村後的山,平日裡村民砍柴或是山上摘個什麼,那是就在山腰半截活動,寇長峰是在深山裡的,這大廟子山不說有多高多大,但也不小,往山裡走,那就有些危險了。

姜二苗是膽子大,但他惜命也機靈,不敢再出神了,是走幾步看看他認識的樹——

只是下了雪,有些影響判斷。

“寇長峰!”姜二苗試著喊了聲。

人沒見到,雪簌簌的往下掉。

寇長峰腰間別著一把刀,手裡一個酒葫蘆,正灌了兩口酒,聽到山底下有聲,好像是叫他名字,鋒利冷冽的眼神,緩緩地愣了下。

二苗?

利落將酒葫蘆掛在腰間,腳步已經急匆匆下去了。這山裡冬日有野豬,要是碰見了也不是好玩的……

兩人一個往上走,一個下來,是兜兜繞繞——姜二苗還認錯了路,好在是終於碰到頭了。姜二苗一看寇長峰高興壞了,喊:“寇長峰,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什麼事?”

姜二苗跑過去,雪深一個跟頭栽倒雪地裡。寇長峰一胳膊就將人提溜出來,說:“什麼事?冬日裡有野豬,你別山上了。”

“噗噗——”姜二苗吃了一嘴的雪,先呸了聲吐出來,斗笠都掉了,他顧不得撿起來,看著比他高一頭的寇長峰,仰著脖子,說:“寇長峰,你要娶我嗎?”

寇長峰正要彎腰給二苗撿斗笠帽子,愣住了,也顧不得彎腰了。

“你愣啥,我是哥兒,又不是男娃娃,雖然模樣長得糙一些,但就是哥兒啊,咋了。”姜二苗看寇長峰半晌不說話,先巴巴說著。

寇長峰彎腰撿了斗笠遞過去,不知道說什麼,粗糙的手全是繭子是疤痕,二苗看他的眼神像是能燙壞人,燒的他的心也堂堂作響。

“不是種寒瓜的事嗎,怎麼說起這個。”寇長峰聲有些冷。

姜二苗滿心的血都涼了,凍住了,跟著大雪天一般,他接了斗笠,往頭上戴,還算有骨氣,說:“你不想娶我就算了,等過完年,種寒瓜還種——”

他拔腳下山,撲了撲身上的雪。

寇長峰跟了上去,想送二苗到安全地兒。

“你別跟我了,你又不喜歡我,還送我幹啥!”姜二苗說,骨氣骨氣,他在心裡提醒自己,要有骨氣,可別哭別哽咽,不然臉都丟完了。

還要啥臉啊,他一個哥兒跑到山上問人家娶不娶他,人家不願意,他還有什麼臉啊。

雪花撲在臉上。

姜二苗吸了吸鼻子,抬手抹了臉上雪花,咋這麼冷,像冰坨子一樣,可不是他流眼淚哭了。

“你不喜歡我,你幹啥送我,你不喜歡我,你幹啥扶我回你家,你不喜歡我,你幹啥給我揉腳,還問我要不要參……”

姜二苗哭的越來越兇了,他都沒臉了,要什麼臉。

“你讓我亂想,還以為你跟我一樣也喜歡我,我知道了,開了春我就嫁人,以後不來了——不對,寒瓜還要種,我還要賺錢,一碼歸一碼——”

嗚嗚嗚。

姜二苗哭的說不出話了。

寇長峰急了,粗糙的大手,輕輕的擦二苗臉上淚,“別哭,一會凍壞了臉。”

“你讓我凍壞吧!反正也不好看。”

寇長峰:“好看的。”

“就哭就哭!”姜二苗跟寇長峰賭氣,只是賭完氣哭不出來,寇長峰給他擦眼淚,他臉好疼,甕聲甕氣說:“你別扒拉我的臉了,我臉好疼。”

寇長峰手停了,“我手太粗糙了。”他在懷裡摸了會,也沒掏出一張能擦眼淚的。

姜二苗自己擦,都疼,吸了吸鼻子說:“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我是孤兒,沒爹孃,也沒田,在山裡過日子也不適合你。”寇長峰說。

姜二苗垂著頭,他知道了,這就是寇長峰拒絕他。

“二苗,你等我。”寇長峰說到這兒,又忙說:“你先同我回我”

姜二苗不樂意,都不娶他了,還回寇長峰家幹嘛。他心裡這般想,腳下卻跟著寇長峰走。

寇長峰在前頭開路,兩人走的沉默又快。深山高處的木屋,隱藏在樹林之中,要不是寇長峰帶路,旁人是很難找到此處的。姜二苗來過一回。

到了木屋也沒鎖子,不過有隻獵犬趴在門口睡覺,聽到動靜醒來鼻子嗅了嗅,又趴了回去。

“它認識你,知道你氣味。”寇長峰說。

姜二苗其實有點怕大黑,這會聽寇長峰說大黑認識他,就有些不害怕,還往大黑身邊去,大黑看了他一眼,懶洋洋的。

“我摸它,它咬我嗎?”

寇長峰:“你問它。”

“大黑我摸摸你成嗎?”姜二苗問。

大黑不理人,往角落去,只是尾巴擺了擺。姜二苗不死心,說:“我下次給你帶吃的,你讓我摸吧?”

寇長峰把床板揭開,從底下掏出個破罐子。

“大黑。”喊了一聲大黑。

原本不理人的大黑便站起來,往姜二苗腳邊挪了挪,還用腦袋蹭姜二苗的手,姜二苗笑了,輕輕摸了下大黑,說:“我知道了,你是拗不過寇長峰才讓我摸的,但我下次肯定給你帶吃的,這是咱倆說好的,我不白摸。”

大黑打了個哈欠。

“你睡吧。”

大黑便趴回去了。

姜二苗這才發現寇長峰把床揭了,手裡拿著罐,見他看他,寇長峰把手裡的罐給了他,姜二苗接過,嘴裡說幹啥。

“聘禮。”寇長峰怕不夠,“我再攢攢,還有幾張皮子沒賣,等賣了皮子,換了錢,去村裡買田,我娶你二苗。”

姜二苗捧著寇長峰的罐子都傻在原地了。

撲了上去抱著寇長峰嗚嗚哭。

“我以為你不喜歡我的。”

寇長峰臉黑皮糙,這會笨手笨腳,嘴巴也不利索了,說:“喜歡的。”聲音雖是小但很鄭重堅定。

姜二苗哭了好一會,這次是高興的,寇長峰把銀錢都給他了,他就知道寇長峰也喜歡他,過了好一會平靜了,才說:“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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