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靠坐在病床上。她維持著低頭前傾的姿勢，鼻子裡的血不再流，鼻子檢查過了也無大礙。腳踝扭傷了，還好沒有骨折，休息幾天就會好轉。

宋懷見李觀瀾還坐在原處，嘆了口氣：“李觀瀾，我沒問題，你去上課吧。”

李觀瀾半倚著，雙手交叉，防備心很重。他沒有看她，似乎在放空，宋懷摸不準他的性子。

半晌，李觀瀾抬頭，目光如炬：“為什麼？”

宋懷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在她的潛意識裡，她確實更相信鄒嘉育。

“抱歉。”

“宋懷，你沒必要說抱歉。人在緊急時刻會選擇自己最相信的人，對嗎？”李觀瀾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你在操場被球砸了又不小心從階梯上扭到痛得額頭冒汗，而當時我已經蹲在你的面前了，你還是叫了遠處的鄒嘉育的名字。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宋懷抓著病床上的被子，她攥得很緊，手心汗津津的，沁溼了被面。她呼氣抑制住起伏的胸口：“我是不想讓你困擾，你認識的人多，會引起不好的言論的。”

李觀瀾聽見這樣的原因，氣極了：“就這？那鄒嘉育呢？”

“他不在乎的。”

說完，宋懷的聲音越來越小。

只見李觀瀾點了點頭，像是洩了氣般，默默離開醫務室。

兩天後午休，宋懷被叫了出去。

“有事嗎？”她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李觀瀾恍惚間覺得變了。

“有，我們談談。”說完領著宋懷走進一個空曠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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