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青宗山上青天白日,碧空萬里,凡間卻是星河璀璨,夜色沉沉。
周應淮下山後落在了遼西郡城外頭。
他將自己的血滴在卻邪劍上,隱了蹤跡,朝著劍指的方向而去。
路的盡頭,是整個城中唯一一家點著燈的人家。
門外,一行四人正巧趕上客棧住客已滿,只得來尋常人家中投宿,央求收容。
“啪嗒。”
周應淮劍上的血滴在此滴落,他抱著劍在不遠處的陰影裡站定。
這裡有惡妖。
而那廂,應門的老翁沉思片刻,“倒是有一個地方,只是那是兒媳過世不久,停屍在室,我兒正出門購買棺材,你們若是不介意…”
老翁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周應淮同那幾人卻是聽了個明白。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其中一人拍了板。
“只求安身,不敢挑剔。”
於是,老翁便帶領客人穿過一道巷子前往,周應淮也踩在屋頂同他們一同進了屋。
入了室,只見桌上燈光昏暗,桌後懸掛靈帳,用紙衾覆蓋著死者,再看臥處,是僅隔著一個門的房間,設有連鋪。
周應淮蹙了眉。
這房子地處死巷衚衕中,正對大路,宅內陰暗且右高左低,大門過於堂且正對後門,是極兇的風水之相。
而這靈所裡的女屍,怕不是已經成了煞…
周應淮從屋頂上飛身入室,想要疏散幾人收妖,進來時卻發現四個客人因勞苦奔波,倒在枕上就鼾聲大作。
於是,他只得隱去自己的仙力,將五雷斬鬼印握在手中,坐在案前。
得把這成煞的妖物引出村落收服,避免傷到他人。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遠處更夫的棒槌聲響起,周應淮看了眼外面,掐了一個訣,將自己的陽氣送到那女屍鼻下。
果然,靈前燈光照得清清楚楚,女屍揭開紙衾起來,並下床步入臥室,面色蠟黃,生絹裹額。
女屍走近案前,紙衾嚓嚓嚓,周應淮在床榻上設了結界,讓幾人的氣息不得漏出,而自己則是引誘著那女屍走出室內。
“對…往這來…”
他搖著法鈴,一步步誘著妖物著人跡罕至的東郊走去。
*
“彭。”
蓁蓁砸到地上的時候,腦袋還有些發暈,入眼的是一個高大的男子倒退著搖鈴走路,據他二丈遠,跟著一個看起來有些怪異的女子。
還沒來得及端詳個明白,他身後那略顯詭異的女子便朝著自己撲來。
“什麼醜東西…”蓁蓁身體猛的一緊,慌不擇路的朝前跑去。
周應淮亦是被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
他很確信,那女子是方才突然從天上墜下來的,三更半夜,荒山野嶺,從天而降…
他很難不去懷疑這也是個妖物。
周應淮莫測的瞧著蓁蓁的慌亂反應,放了一縷仙氣去尋她的神識,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同於人的異常。
難道真的是人?
不太可信,倒是像修為高深的妖物故意隱去了自己的氣息。
思及此,周應淮又放下了斬鬼印,隱去自己的氣息,好整以暇的看著那女子抱頭鼠竄。
儘管蓁蓁跑得腳下生風,卻還是不敵那女屍,眼看二者相距只有一尺多。
她窘急無路,突然眼前一亮,面前正巧白楊樹,樹圍粗約四五尺,可以借樹遮身!
夜鴉鳴啼,猶如催命之聲,月夜樹影之間,蓁蓁抱樹而立,女屍從左來,蓁蓁就側身向右;女屍從右來,她就側身向左。
從周應淮的角度看,這二者有些詭異的滑稽。
相持很久,那女屍越發大怒,然而蓁蓁已精疲力竭,她氣喘吁吁、汗流不止地靠著樹幹護身。
天色越發的沉。
子時到了。
女屍得煞氣暴起,利爪化成實體,一把穿透樹幹,朝著蓁蓁撲去。
“!”蓁蓁左右閃退,躲避間黑氣已然刮破了她的衣角。
周應淮眼看著她好似真的不會術法,趕忙飛身上前拉過她,將五雷斬鬼印貼在那女屍額間。
“呃啊…”女屍煞氣聚集,發出一聲沙啞的低吼後,竟是將那印衝出,黑色的霧氣直朝著二人面門而來!
周應淮忙改滴血為陣,“陰陽五行,八卦三界,吾奉魔靈道祖師律令攝!”
飲了血的卻邪劍閃著霜雪一般的劍光刺向女屍,而那妖物也是怒吼一聲喚起煞氣,平地狂風忽起,宛似巨浪,夾帶著黑氣呼嘯著朝著卻邪而去。
“鋥。”
二者相碰,卻邪破空而出,刺向女屍咽喉,黑紅的血水在空中開出一朵妖豔的花,幾息之後,那妖物便化作了一團黑氣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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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蓁蓁:家人們誰懂啊,開局碰見boss了,還是特別醜的那種…
小秋:廢物蓁蓁,當好你的笨蛋美人。
蓁蓁:好耶,我是美人。
小秋:你是不是得了一種聽話只能聽見一半的病?
蓁蓁:是的,我很聽話。
小秋:(懷疑)五十四?
蓁蓁:(自信)二十八!
小秋:(無語)…你算錯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