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遊文殊在她起身下床時就清醒了，他聽到門外的動靜，隱約認出哥哥的聲音，那股不安和嫉妒又湧了上來。

他並沒有對峙的心情，只是睜著眼，抓著她的枕頭，等她回來。

一等就是一整夜，他眼底青黑，眼白泛起紅絲，頭腦卻越發清醒。

何麒開門就見遊文殊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等她坐到床邊又翻身不看她。

何麒是要與他坦白的，她企圖這一段關係可以重來，或是結束。

她趴到他的身後，一隻手環過他的胸前，另一隻手揉弄著他的黑髮。

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和你哥做過兩次……”

遊文殊有些愣怔，想回頭仔細看她，身體卻僵硬著無法動彈。

她繼續道：“一次是在你約我的那天，不過那次應該是強姦……我強姦的他。”她感受到懷裡人的掙扎，便將他翻過身，與他面對面。

“……什麼強姦？”他想不明白，瞪著眼睛，又問：“為什麼強姦……”他依然覺得匪夷所思。

遊適分明說她喜歡過他，而他也喜歡她，那為什麼會……

何麒看著他黑溜溜的眼睛，向他坦白心中不曾表露過的感情：“因為我恨他……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是同性戀。呵……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好笑？”

“那你後悔和我在一起嗎？”遊文殊只是定定地看著她，不接她的話，他懼怕她心中未言明的恐懼。

從前，他一個人時也曾恐懼著，只是現在那份恐懼已經變成了溫暖的實體，只要還有她，他就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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