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

自己的手上有血腥味，讓鐘意格外留意別人的手。他的手指甲修得乾淨圓潤，指端也沒有煙燻的黃漬，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不少。

鐘意微微頷首，道了一聲謝謝，對老闆說：“就四足七星硯。”

“小姐，您是第一次到我們小店來，這樣吧，我給您打個折。”

鐘意點點頭，轉身跟著老闆過去付賬。

老闆笑得有些意思地說：“這位小姐，這硯臺我給您打八折。”

鐘意倒是奇怪，就算古董真的是有價無市，絕沒有出現這樣大幅度打折的可能。再說，這老闆怎麼會給自己打這麼大折扣？一張口就減十萬！

“嗯？”鐘意看著老闆，等他解釋。

老闆有些尷尬地指了指於先生，低聲說：“於先生可是極少指點人的！小姐能夠入了於先生的眼，說明不是簡單的人！我也不過是想跟小姐交個朋友，做個長久生意而已。”

鐘意望向於先生，卻正好遇上他帶著笑意的目光。鐘意收回目光，對著老闆說：“謝謝。”自己不是傻子，老闆也不是傻子，他要藉著自己討好於先生就討好吧，反正，自己從不吃虧。

付了帳，鐘意拿著老闆仔細包好的硯臺，對著依然站在一旁的於先生說：“多謝指點。”鐘意轉身要走。

身後，卻傳來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只是這麼一句謝謝？”

鐘意有些不舒服，迴轉身，問：“要不然呢？”

於先生走上前來，面對著鐘意，直視著鐘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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