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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嬴魚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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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魚滿臉惋惜:“我還想請你們吃大餐呢,大母肯定準備了許多好吃的,原來你們這麼怕太后?看來只能我一個人獨享了。”其實我一點都沒想請你們哈哈。

果然,他一說,眾少年臉上也都露出可惜之色,大餐啊,好吃的,雖然他們家中富足,也不缺這麼一口吃的,但有好吃的,誰不喜歡吃呢?

王孫圖尚且在挽尊;“我們沒有怕太后,是孝順,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這就是孝順,等你以後學禮了,就知道了。”

秦魚微微驚訝,這句話,雖然是孝順父母的意思,但用在這裡,合適嗎?少年你不會壓根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吧?

這個“懼”可不是懼怕的意思,而是憂懼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從而恐懼啊!

秦魚:“......好吧,那我先走嘍?以後有機會再一起玩啊。”

秦魚

一個人溜溜達達的出了校場,在門口遇見了一個熟人,秦魚主動打招呼:“長喜大人,您在等人啊?”

此人正是昨天去西鄉接他到王宮的長喜、呃、公公。不過,這裡的太監不叫公公,叫寺人。

寺人長喜,客氣一點,該叫長喜大人。

長喜躬身笑道:“少公子,孟媼不放心少公子,太后讓奴來此等候,好接應少公子。”

秦魚客氣道:“大人費心了。您叫我魚就好。”我又不是秦王的孩子,做什麼要叫我公子?

秦魚不知道,其實是他自己教條了。這個時代,諸侯並立,禮樂崩壞,七大國之間攻伐交戰不休,眾小國夾縫求存,各國王族、公族後人,有些名氣的都自稱公孫,好在求發展搏事業的路上提升自己的身份和名氣,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據說名將白起剛參軍那會,就自稱公孫起,幾十年之後的《呂氏春秋》裡面也稱呼白起為公孫起。

至於名氣很大的宗室之後,則乾脆就被稱作公子。比如戰國四公子,魏國的信陵君魏無忌、趙國的平原君趙勝、齊國的孟嘗君田文、楚國的春申君黃歇,除了信陵君魏無忌和平原君趙勝是國君的庶子和國君的弟弟,是貨真價實的公子之外,孟嘗君田文則是國君的孫子,宰相的兒子,春申君黃歇乾脆就不是楚國宗室,他們兩個,仍舊被稱作公子,這就是名氣帶來的身份上的加成了。

秦魚還是秦國宗室之後呢,他被人客氣的叫一聲少公子,實在是很正常的事。當然,前提是他得有“名氣”,不過,今早秦王和蒙驁在校場坐著馬鞍登著馬鐙一番馳騁,想必秦魚的“名氣”,很快就會滿櫟陽了吧?

名氣不名氣的,秦魚還想不了這麼多,他是真的餓了,他現在只想著快點回去吃飯。!

第53章 白起

秦魚趕巧了,回到太后宮裡的時候,秦大母正陪著太后用朝食呢,朝食豐盛的很,除了粟米粥、肉羹,還有面疙瘩湯,麵條、小籠包和水煮蛋,配菜則是醋碟、鹹菜、涼拌時令菜蔬、涼拌小豆腐和滷菜,除了粟米粥和肉羹,其他的一看就是秦大母給準備的。

都是秦魚在家常吃的飯食。

秦魚一進大殿,太后就熱情的招呼他:“快過來,瞧這滿頭滿臉的汗,難不成真叫你跑馬去了?”

秦魚依言到太后身邊,由著她給自己擦汗,乖乖道:“沒有跑馬,是太陽昇起來了,我跑回來時熱的。”

太后納悶:“做什麼要跑回來?”

秦魚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來:“回太后,兒餓了。”

太后:“哈哈哈哈......快,快用膳吧,正巧,你大母今日做了許多呢。”

秦大母在旁邊嗔怪道:“這孩子,真是太不見外了,等回去,老婦得緊著他學禮了。”

太后一邊招呼女侍伺候秦魚用朝食,一邊跟秦大母隨口聊天:“教孩子學禮要用對了方法,你特地給他請了老師來教他未必能學的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言傳身教。他眼睛裡看到的都是君子之交,耳朵裡聽見的都是飽學之言,不用你特意去教,他自然而然的就都會了。”

秦大母認真聽,聽完之後,嘆道:“可惜,吾等居於偏僻之鄉,魚日常是見不到君子和飽學之士的。”

太后則是不以為然道:“現在說這些,還尚早,他年紀在這,也不差這幾天。”

秦大母沒大明白她的意思,但即便不明白,秦大母也恭敬的聽著、應和著,然後記下來,回去再慢慢琢磨。

朝食之後,秦魚逮著一個空檔問秦大母蒙家的事。

秦魚:“那位蒙將軍說他的妻子是大母的孃家女侄,他還有一女一子,一個叫嫣和一個叫武,孫兒之前都沒聽大母說起過?”

秦大母摸摸秦魚的小揪揪,笑道:“大母不跟你們說,是因為,大母也不知道啊。”

秦魚:“...啊?”

秦大母笑嘆道:“這可真是,窮在鬧事無人知,富在深山有遠親吶,想當年,我跟你大父遠走櫟陽的時候,送者寥寥,如今竟有人主動上前

認親戚來了。”

秦魚:“...也不是主動吧?是大王先提出來,那位蒙將軍才順勢說起來的。”

秦大母不以為然道:“世情如此,難道大王不提,他就可以當做不知道嗎?不過,這確實也說不到人家頭上,作怪的是我孃家那邊,以後啊,你遇到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魚,恐怕你要自己面對了。大母能幫你的有限,只能給你一句忠告,你只要遵從你自己的心,不要遲疑,不要懼怕,更不用在意任何無關緊要的人,做你自己,誰都不能阻擋你。”

秦魚忙道:“這些本來就該是我自己面對的,只要大母站在魚的身後看著,魚就不怕。”

秦大母笑道:“好,大母會一直站在你這邊的。”

沒一會,秦王那邊讓人送了源源不斷的賞賜過來,除了財帛珍寶之外,還有幾把小匕首、小弓、小刀、小劍,以及一件前後拼接的小鎧甲,一看就是特地給秦魚的。

秦魚看過之後,只拿了一個小匕首,一隻鹿角,一根牛皮筋,其他的就都讓秦大母給收起來了。

秦魚坐在宮殿前的臺階上,用小匕首給鹿角打眼穿孔。

秦魚手裡的鹿角是一隻成年公鹿頭上角的一個分叉,他打算在兩個枝丫上打兩個孔,穿上牛筋,做一個彈弓出來。

長喜站在旁邊看他用匕首用的辛苦,上來問他:“少公子可要奴幫忙?”

秦魚看了看自己釘了半天也只掉下來一點碎屑的鹿角,只能把匕首交給長喜,跟他道:“要在這裡穿一個孔,角不能裂開了,可以嗎?”

長喜接過匕首和鹿角仔細比量了下,對秦魚道:“匕首太粗了,用銅簪子可以。”說罷將匕首還給秦魚,他從頭上拔下銅簪,認真給秦魚打...磨起孔來。

一點一點的磨孔是很殺時間的機械工作,秦魚跟他聊天:“長喜大人......”

長喜:“少公子喊奴長喜就行了,奴不敢稱大人。”

秦魚:“...長喜。”對僕從的要求,秦魚一般都會聽從,因為若是不重視,也許會不知不覺間給他招禍。

秦魚問道:“長喜,我聽你說話,帶著楚國口音,你是楚國人嗎?”

長喜笑道:“少公子聽出來了?不錯,奴是楚國人。那年..

....秦王二十九年的時候,武安君..哦,那個時候,武安君還不是武安君,還是白將軍...秦王二十九年的時候,白將軍攻破了楚國都城郢都,楚王帶著王后夫人們逃跑,郢都楚王宮裡還剩下了許多的宮人,奴就是那個時候被白將軍帶回咸陽的。嗯,奴那個時候才十九歲,如今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呢。”

秦魚撐著小下巴驚歎:“哇,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你見過武安君嗎?”

長喜身體猛的抖了一下,像是被嚇到了一般,秦魚疑惑:“長喜?”

長喜露出懼怕的表情,滿眼驚懼道:“見過,武安君軍功赫赫,殺人無數,從無敗績,經他砍下的六國人頭無數,據說都能給他蓋一座府邸了......攻下楚都之後,還被大王封做武安君,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

其實你更想說,是個可怕的殺神吧?還用人頭蓋一座府邸,這是誰傳出來的誇張說法啊?那人就不怕武安君聽了親自去找他問一問?

秦魚:“哦。長喜,你先緩一緩,簪子要被你攥彎了。”指節都用力的發白了,你是有多麼害怕白起啊?

長喜長舒一口氣,鬆了一下手掌,不好意思對秦魚笑道:“讓少公子見笑了。其實不止我這樣,恐怕每一個楚人說起武安君都這樣吧?”

秦魚努力隱藏自己的笑意,板著臉一本正經的附和:“明白,其實聽你說起,我也很害怕呢。”

才不是呢。

這可是戰神白起啊,也被稱作人屠,他已經見到秦王和蒙驁了,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白起了?

不過,那邊站著的那個人,你怎麼站那不走了?你這是光明正大的偷聽呢?還是光明正大的偷聽啊?

秦魚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人,麻布粗衣,腳踏皮靴,腰懸短劍,面色黝黑,蓄著短鬚,背脊挺直,眼睛銳利,面無表情。從外表看,你說他三十歲也可,四十歲也可,五十歲也可。

粗布麻衣,或許是庶民,但庶民是進不了王宮的。腰懸青銅短劍,腳踏雙層牛皮靴,這應該是一個貴族吧?但你看他粗糙的那個樣子,又實在沒有一點貴族的氣質。

而且,你看什麼看啊?沒見過小孩子?

秦魚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這位壯士,這裡是太后宮

殿,你是迷路了嗎?”

長喜背對著這人,聽見秦魚問話,他好奇的轉過頭來,然後一個劇烈的哆嗦,正在磨鹿角的簪子劃過鹿角,慣性捅向了他握著鹿角的手掌心。

秦魚大驚,忙去巴拉他的手掌:“長喜,長喜,你的手出血了,快鬆開簪子。”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長喜這是受了什麼大驚嚇?

秦魚沒用多少力氣就將銅簪給抽了出來,只見長喜蒼白著臉色,連滾打爬的滑下臺階,匍匐跪倒,以額觸地,努力忍住聲音不打顫,問禮道:“奴婢見過武安君。”

武安君?

武安君!白起啊!!

秦魚驚的嘴巴都張大了,白起長這樣的嗎?

果然是軍旅之人,夠糙!

秦魚上上下下來來回回掃視白起,眼神都稱的上是放肆了,但白起只是上前兩步,從地上撿起被長喜摔落在地上的鹿角,拿在手裡打量了一番,然後放在臺階上。他自己則是踏上臺階,往太后宮裡去了。

沒說一句話。

但秦魚莫名就從他撿鹿角的動作裡品出了一絲善意。

秦魚哈哈一笑,跑去扶起長喜,安慰他道:“沒事了,武安君走了,你不用害怕了。”

長喜雖然被秦魚扶起了上半身,但他仍舊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問秦魚道:“方才,方才奴婢說的話,被,被武安君聽到了吧?”

秦魚奇怪:“聽到就聽到了唄,咱們也沒說什麼?”

長喜顫抖著毫無血色的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他們方才,真的沒有說什麼嗎?

秦魚又安慰了他好一會,見他始終驚疑不定的樣子,就堅持要他去歇息一會,不用陪在他身邊了。

長喜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不能伺候人的,只好告退,心想,這裡是太后宮殿門口,就算他不在,秦魚應該也少不了人伺候。

秦魚撿起鹿角,繼續用長喜落下的銅簪子給鹿角磨眼。他人小手勁也小,磨了半天,也只磨出一些細粉出來,好在秦魚現在閒的很,有的是時間消磨。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秦魚眼前出現了一片陰影,秦魚抬頭去望,然後露出一口豁口小米牙,笑著叫人:“見過武安君?”

白起看著秦魚手裡的鹿

角,似是有所不解,秦魚主動解釋道:“我想在這兩個叉上鑽個孔,可以穿過牛筋,做一個彈弓。”

白起疑問:“彈弓?”

秦魚:“就是可以像弓弦一樣拉開,但射出的是石子兒。”

白起接過鹿角,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秦魚驚訝:“武安君不忙嗎?”

白起:“無事可做。”

秦魚遞過銅簪,高興道:“那就先謝過武安君了。”

白起在秦魚的身邊臺階上坐了下來。

白起的手勁可是大多了,秦魚眼見著鹿角上的細粉嘩嘩的往下掉,覺著可能也就一會的功夫,這鹿角的兩個孔就穿好了。

白起道:“你造的馬具很好用,你是個天才。”

秦魚臉上笑容有一瞬凝固,他無奈道:“都說了,這不是我造的,我只是出了一些主意,造出之前,我也不知道會是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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