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隱約期待，在被迴應的時候才終於悸動般綻開。

干將眼巴巴蹲在門口，看著兩個人一起出門，本來已經做好獨守空房的準備了，沒想到沒一會兒功夫兩個人又一前一後地回來了，而且好像沒有再出門的打算。

林載川脫下風衣問他：“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信宿道：“中午不是還有好多菜沒吃完。”

“稍微熱一下就好了。”

這人好幾萬一瓶的葡萄酒沒喝完就不要了，那張嘴嬌貴挑剔到從來沒吃過“剩飯剩菜”，但是在“家裡”似乎又是不一樣的。

好像所謂的“生活”本來應該就是這樣。

林載川“嗯”一聲，把中午的飯菜熱了幾樣，又給他新做了一盤紅燒雞翅。

信宿在外賣軟體上點了一匝肥宅快樂水，跟林載川一起吃完今年的最後一頓晚餐。

“跨年”聽起來好像很隆重，但對信宿來說其實也沒有什麼要準備的東西。

他們畢竟都不是小孩子了，也沒有過年要穿新衣服的講究，而且信宿上次同居，還有很多沒有帶走，掛在衣櫃裡，完全不愁沒有衣服穿。

信宿不到十點就在床上睡了，也沒卡著點“守歲”——他向來不在意這種沒用的儀式感。

但也沒有睡安穩。

半夜十二點剛一過，小區樓下就驟然響起一陣鞭炮聲，拖著長長尾擺的絢爛焰火竄到天穹，又在最高處炸開，轟一聲震耳欲聾。

很快更多的煙花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原本漆黑夜色被五光十色的花火點燃，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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