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長吁一口氣，知道自己這回是真到了生死關頭。

陸愛國開了一輛麵包車，押著六百萬的現金，誰也沒帶，自己一個人去見呂長樂。

這行為等同於找死，然而道上都知道呂長樂今天叫他去談一談，故而絕沒有人敢在他見過呂探長之前動他一根毫毛。

呂長樂在自家書房接見了他，兩個人關起門談了一談，到底談了些什麼，無從知曉。只知道陸愛國從書房出來之後，面色凝重。

回去他是一個人走回去的，麵包車連帶現金都留在了呂長樂家裡。

呂長樂的家在半山，陸愛國沿著汽車道一步一步走下山。他如今大小也是個老大，然而還是不愛穿西裝打領帶，只是批了一件褂子。料子也一般，普普通通的棉布。腳底下倒是穿著一雙皮鞋，然而他腳不好，長了牙能咬穿襪子，連皮鞋也走了樣。

從半山走到山腳，累出他一身大汗，褂子都黏在身上，頭頂還冒熱氣。

他倒是還有力氣繼續走，只是腳上鞋不給力，脫膠掉底。罵罵咧咧把鞋子脫下，氣呼呼踩扁後跟當拖鞋。這可是六百多塊一雙的鞋子呢，也這麼不禁用。

皮鞋當拖鞋穿，將就著走到公交車站點，等了二十多分鐘才有一輛搖搖擺擺的公車開過來。

一路坐到底，花了兩毫錢，可還在山腳下。

蘇平安的別墅也在半山，雖然此山不是彼山。

哀嘆一聲，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繼續爬山。走到半路，瘦猴帶著阿炳開著梅賽德斯來接他。上了車，他累癱在後座，腳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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