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盪在耳邊那屬於病毒的變得愈發激烈，彷彿壞掉的留聲玩具一般一遍疊著一遍。

下一秒，江離隱約感覺到了更強烈的被窺視感。

他愕然轉頭，發現凝滯不動的樹林的陰影裡，有什麼東西爬了出來。

它們看上去像是動物，然而，卻長著人的臉，原本著地用的四肢，在爬行的過程中逐漸蛻變成人類的手掌，胳膊……

最後，它們也變成了樓平章，賀霜，還有，陸星野。

*

系統這時候已經在江離的腦海裡慘叫起來。

【完，完蛋了，全系感染——這就是十三年前感染了絕大部分小世界的那個病毒啊。】

電子生物聲音變得哽咽。

【前輩們說當時病毒也是把小世界裡的每一個人都變成了自己的分身——可是，這個病毒不是已經被徹底剿滅了嗎？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它之前不是挺乖巧也沒有什麼破壞性嗎？怎麼忽然間就——】

系統的話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

因為場中出現的變故已經讓它沒有辦法再聒噪下去。

天空不知何時佈滿了裂痕，原本明媚的藍天白雲中間是漆黑的龜裂——就像是被人粗暴撕碎的顯示屏縫隙中露出了螢幕之後凌亂糾結的電線與零件。

虛無的線條在漆黑的虛無中不斷閃動跳躍，形成了僅看一眼便讓人忍不住作嘔的凌亂線條。

“滋滋……滋……”

像是有什麼巨大的東西正蜷縮在那些縫隙之外，不停地想要擠進江離如今所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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