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拙蘊坐在皇位上，看似高高在上，實則滿身孤寂的場面，從沈禾腦海中一閃而過。

也許不僅僅是獨屬於監護人的焦慮感，還有他要回歸孤獨的抗拒。沒有人喜歡孤獨，戚拙蘊亦然。

沈禾嘻嘻哈哈開玩笑的心思，頓時滅了大半。

他抿下唇角，湊過去抱抱戚拙蘊，像小時候那樣。

嗓音輕快說：“哥哥不要難過啦，除舊迎新，馬上便是新年，我準備了禮物！”

他說完，在戚拙蘊反應過來之前退開，步伐飛快的跑出去。

腳步聲迅速傳遠，踩著落雪的聲音，嘎吱脆響。

懷抱裡的溫度殘餘。

戚拙蘊面上那份微弱的，裝出來的凝滯消失。

他側目，瞧見支開的窗子外，那樹開得繁茂的山茶。

紅白的花朵貼在視窗，幾乎鑽進來，讓開著的窗子也透不進多少風。

忠洪沒敢進裡間，在外頭隔著珠簾問：“殿下，可要洗漱？”

戚拙蘊嗓音淡淡：“嗯。”

他嗓音是淡的，聽起來不如何高興。

簡單洗漱後不久，沈禾興沖沖回來，從袖中掏出一卷畫。

他掰開戚拙蘊的手，將畫放在他的掌心，眉眼彎彎，獻寶：“第一個畫的就是哥哥，你開啟看看，像不像？”

戚拙蘊開啟，裡頭竟然是一副彩色畫像。沈禾的黑白畫像已經足夠逼真，現在的彩色畫像更是惟妙惟肖，乍然望過去，簡直要以為畫裡頭的便是真人。

戚拙蘊捲起畫卷，聽見少年嗓音上揚，鄭重的祝福：“祝哥哥在新的一年，順遂如願，萬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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