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臨近深夜,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正趴在沙發上無聊翻書的你一骨碌爬起來,果然是迪亞洛回來了。
他換了常服,黑髮微微散亂,帶著些微的酒氣,有點手足無措。見你等在客廳,他一張嘴就結巴了:“你?你?科迪莉亞,沒睡?”
“我等你呢。酒吧的週年慶怎樣?”
他稍微恢復了平靜,一邊脫鞋一邊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你定睛一看,是兩瓶酒。
“感覺很熱鬧,來了很多客人,酒吧還給每個侍應生都分了兩瓶今夜賣剩下的酒。”
你好奇站起身來,讀起酒瓶上的標籤:槲寄生酒。
“我可以喝嗎?”
“隨你。”
“既然如此,那要不要整點夜宵一起吃?今晚你吃飯了嗎?”
“嗯……但在酒館忙了半夜,我也餓了。那就做點利口小菜吧。”
迪亞洛穿上拖鞋,去把冰箱門開啟,思考了一下,選了幾樣食材出來。你去把酒開封,從櫥櫃中拿出兩個杯子洗乾淨:“你想在哪喝?要不去電視機前?”
“好。”
你這邊把茶几搬開,擺上坐墊和小桌子,收拾完了,迪亞洛也把圍裙解開,隨口吩咐你:“再等十分鐘關火,我先去洗個澡。”
你比了個OK的手勢,目視他去他的房間洗漱……這時候你才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這樣相處和迪亞洛之間是不是太熟了……明明是一場意外相遇,結果現在變得比任何人都更像室友。
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在後頭。
你現在的無奈不比當時聽見迪亞洛大喊要殺了佩鉑西時更少,你握著酒杯的手和迪亞洛的腦袋在努力較勁,最終只能換另一隻手把酒杯放下,順了他的意去撫摸他的腦袋。
剛回家時那個還帶著一點拘謹和謹慎的少年消失了個乾淨,他現在渾身滾燙,雙頰飛上濃重的紅暈,眼睛明亮到讓人不敢多看,害怕下一秒就失去心神。他像只耍脾氣的貓一般緊抱著你的手,模糊呢喃著,靠近聽了才能知道他在說什麼:“摸摸我嘛,摸摸我嘛,我頭髮很軟哦……”
這件事你已經深有體會了。與他相識的那晚你已經摸了個夠,但他似乎並不滿足於此。你一度懷疑他在酒吧打工時是不是長得太好看而被看上,偷偷給他下了藥了。但他回家時顯得那麼正常,要說吃了什麼,也只有剛剛喝了一杯槲寄生酒下肚。
你空出的一隻手努力去摸手機,試圖找到他這麼奇怪的原因,如果情況不對,及時打急救電話。剛輸入“惡魔”兩個字,迪亞洛就又來煩你。
“喂——科迪莉亞!為什麼不看我?”
他似乎對你的走神很不滿意,嚷嚷著要把你的臉扭過來:“為什麼不看我?我不乖嗎?我不聽話嗎?還是說——你也討厭我,想把我丟掉?”
“我沒有,迪亞洛,冷靜點……”
他的眼睛逐漸蓄滿了淚水:“你害怕我。人們總是盯著我的角看,彷彿我的種族就是大罪一樣……可我直到現在誰也沒傷害過啊!”
“……”
哈,你無話可說了。或者對於這樣一個醉漢,講理本身是徒勞的。你只得揉揉他的頭髮,將額頭輕輕貼上抽泣的他,輕聲細語讓他安靜下來。
“我從沒有想過你會傷害我。”
“……真的嗎?”迪亞洛澄澈的紫色眼睛盯著你:“真的嗎?”
你點頭,他委屈地抿緊嘴巴,將手臂撒嬌地放在你肩膀上:“那來親親我。”他磨蹭著坐在你的身前,雙腿以一個危險的角度夾緊了你的腰,吐出的話語幾乎帶著魔力,隨著輕柔的嘆息落在你耳邊:“你愛我吧。”
“……哎?”
你本將這句話當成普通的一句調情,但隨即你發現,你的手臂不自覺地已經攬住了他的肩膀。
這是什麼,你好像沒辦法控制你的身體?……
你的手機摔落在地,搜尋欄轉了兩秒,跳出了搜尋條目:
《遇到了惡魔被詛咒了怎麼辦》
《探究惡魔的特殊能力》
《危險種族:請平民不要靠近》
……
你已無暇去看更多,因為迪亞洛那張哭泣的臉已經佔據了你全部的視線:
你溫柔地親吻上他的嘴唇。
這並不是一場自願的性愛。
他不知道是喝了酒還是中了藥,明顯處在情感十分脆弱的時候,愛撫於他來說,是令人不齒的趁虛而入。
而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從他央求的那句“愛我”開始,一切都不對勁起來。衣衫盡褪,你和他倒在床鋪上,你已經放棄掙扎,以一種認命的旁觀者角度來看待自己的動作。
你輕輕咬著他的嘴唇,時不時與他舌尖相抵,像品一粒珍貴的果凍,他生疏地迴應著你,初嘗禁果的少年試探著索取的度,在嘖嘖水聲之間,他的動作逐漸大膽。
吻終於使兩人疲憊,你和他錯開呼吸,他軟弱無力地向後倒去,精緻的鎖骨在氣喘吁吁中發抖著,你沉默地貼上去,在那骨頭的邊緣落在啃咬的一個吻。
面板紅了。那兒結出一粒碩果。
你的指尖憐愛地在紅點邊摩挲,他跟隨著你的手指打顫,吻在繼續,無害的印記蔓延到那突出的乳珠上,你在含住它的第一刻,一根鋒利的尾巴纏繞上你的大腿。
漆黑的、勁瘦的,不詳的尾巴,像條蛇勒住你的大腿根。一枚精緻的腿環,你想。
你繼續口中的動作,用溫暖的舌尖撥弄那圓粒,他難以自持地將手放在你肩膀上,卻不是拒絕,你覺得那是要你更激烈對待他的邀請。
於是你一手扶著他的腰,更用力地品嚐他那粒櫻桃,等你離開時,銀絲勾連、斷裂,小小的水果洗得鋥亮,色澤深紅,更為誘人。
嘴唇落在柔軟的腹部時,他弓起了身。稀疏的恥毛下,肉柱的頭已經能蹭到你的下巴。
你抓住他摳緊床單的手,讓他自己握住肉棒,你帶著他上下移動。
“呃、呃呃……”
他發出難以抑制的呻吟,雙腿打著顫,對你說:“不要了……這樣下去……要射……我想進去……”
他哀求道:“求你讓我進去……”迪亞洛坐直了身體,向你下身爬行,小狗喝水一般銜住下面,舌頭在肉縫間飢渴地穿行。
溼意漸盛,你從床頭櫃裡翻出避孕套,他拿過來,迫不及待地套上,然後向前緊緊擁住你。
肉棒插了進來,粘膩的水聲在你身體內部響起。他緩了一下,艱難而緩慢地抽起來,面紅耳赤的人們迷茫地對視,在下一秒閉上雙眼吻在一起。
抽動仍在繼續,他貫穿著你,剮蹭著你,在你體內湧動。你扳住他的角,像捕獵一隻野性難馴的羊。
“你愛我。”他抽泣著微笑了,一手扶著你的腰,一手按住了你的腹部,壓迫著你感受他的行動,他每一次撞擊,一分一秒都不允許走神和逃離。
他再次重複:“你愛我。”像被困在高牆內的少年收到人生第一支花,第一次有人奔赴他的約定一般,他的笑容燦爛得像陽光下七彩的玻璃,彷彿下一秒就要碎掉。
你閉上眼,不厭其煩地親吻他的嘴唇,而他擁抱著你,在極端狂亂的幸福中,將肉棒插到最底部,第一次體會到被全然包裹的幸福,顛沛流離許久,與某人緊密相連的安全感讓他眼中滲出淚花。
“我……我也愛你。”他說:“我也會好好愛你的。”因此他加快了抽動的速度,攬緊你的腰肢,親吻你的耳朵和脊背,細膩的唇像吻一顆珍珠那樣,你能體會到他的珍視與溫柔。
肉棒進出地越來越快,你的身體亦附和著他的動作,時而絞緊,時而疏遠,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與你做愛的快感中了,汗水在面板相連處滑落,彷彿也帶走了一切不甘與怨懟,迪亞洛停了下來,他把你翻過身,用那破碎的捂住的紫色眼瞳注視著你,隨即他合上眼,與你十指相扣,親吻著,互相奪取著對方的空氣,緊緊挨著你的子宮口射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