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翊忽而低笑, 指間的力道忽而緊了些, 搓得方柔的面板有些發疼。

他悄然俯身，直視著方柔的眸子, 低聲道：“阿柔，你不是不好奇麼？”

言罷, 他不待方柔有何反應, 旋即抽身出了屋子。

方柔反應不及, 愕然地望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心中大驚。

她忙走到內室，見乘乘已迷迷糊糊睡著了，小姑娘一向睡得好，這點習性倒隨了她。

她慢慢走上前，拍醒了女兒, “乘乘, 娘要找舅舅說些事, 你隨我一同去，今夜你跟舅母一塊睡, 好不好？”

乘乘睜不開眼，囫圇應了幾聲，顯然睡夢正甜。

可她意識迷濛, 只得隨方柔的吩咐行動, 敷衍地穿上衣服, 眼睛就沒睜開，被方柔拉著往外走，腦袋倚靠著她的手臂。

方柔輕手輕腳地鎖上門，屏息，帶著乘乘快步走出巷子。

途徑蕭翊的院子，不自覺地瞥了一眼，她不敢逗留，疾步離去。

若她步子再慢些，再瞧仔細些，她就會發現在空曠的院子裡，有個身影獨坐在階前遙望遠空。

蕭翊背靠著廊柱，手裡捏著塊瑪瑙掛墜。

這五年來，他有許多時間能夠安靜地思索過去將來，他並不只沉湎於回憶中，尤其當他以為方柔已遷居頌餘再不歸來之後，他更多時候想的是未來如何。

可他發現那裡只剩空茫，於是，他找了許多事情麻痺自己。

今夜，他們算又吵了一回？蕭翊心中這樣想著，只剩自嘲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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