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未紅,倒是仔細一看,薛玉霄這裝扮實在草草了事。薛明嚴眉頭一皺,讓身側侍奴去拿了繡奩過來,親手拿檀木梳給她重新束髮,問道:“來得如此急?”
薛玉霄道:“是母親將我擄來的太急了!”
二哥忍不住笑:“這是什麼說法?母親怎會將你擄來,一定是你正洗漱沐浴,來不及說話,那群管事生怕被母親怪罪,把事情說得十萬火急——”
薛玉霄乖乖點頭。
薛明嚴為她挽了個尋常髮髻,用一支枯荷殘藕簪別入鬢髮,清新雅緻,離塵脫俗。薛玉霄剛想謝他,就聽見室外走過來的腳步聲。
這裡常常有朝臣與薛司空議事。薛明嚴為避外人,不及解釋,指了指她未收束好的衣袖,掉頭走回內屏之後了。
房門一開,不是別人,正是薛澤姝。光是她走了這麼幾個月,薛澤姝的白頭髮都生長出來許多根,看起來竟然兩鬢蒼蒼。薛司空看到她在暖爐邊等著,身量清減了許多,思念之情頓時湧發,上前一把摟住女兒,攬著她的肩膀,第一句就是:“你在外面的事我聽說了。”
薛玉霄豎起耳朵,從頭上冒出一個問號,心道:“什麼?聽說了什麼?”
薛澤姝拍了拍她的背,先是安慰她,而後又面帶怒意:“霄兒別怕,有娘給你做主。什麼狗屁的雍州岑氏,不過是土雞瓦狗耳。那些混賬王八羔子,敢衝著老孃的女兒放冷箭,不整頓整頓她們,真不知道我薛澤姝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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