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軍amp;晏蓓力
14-挑釁
晏蓓力是個很果決的人,她當初能違背家人的意願,毅然決然的和前夫離婚,她現在就能把他袁鳴生的話當成在放屁,以為自己在公司做個高管就了不得,還不是舔著臉來問自己要房。
“公寓的事,我會考慮。”她只這麼說道。
隨後,她去按密碼,只想進屋,可是密碼卻兩次顯示輸入錯誤。
袁鳴生在一旁冷漠的說,“密碼是我改的,我不想等了,你現在就必須給我一個答覆,不然我不會讓你進去。”
“袁鳴生,你要做這麼絕嗎?”晏蓓力瞬間惱火。
王業軍見不得自己的女朋友受這番委屈,他脾氣也硬,將袋子放下後真準備動手,只是見晏蓓力朝自己使了眼色,他才暫時嚥下這口氣。
袁鳴生看來是執意要不到結果就不走了。
見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晏蓓力最後思考了一次,她點了頭,“ok,我會按照流程,把公寓給你。”
得到了滿意的結果,袁鳴生走了,只是和王業軍擦肩而過時,又一次低哼嘲笑了他活在底層的寒酸樣。
這場半路的鬧劇暫告一段落。
推門進屋後,王業軍先將買來的食物分類放進冰箱裡,不過合門的聲響很大,帶了些他的怒氣。
“想不明白為什麼我要房子給他是嗎?”晏蓓力給自己倒了杯水。
王業軍點頭,“嗯,說說你的理由。”
晏蓓力聳肩,“沒理由,這房子的確是他買的,我和他離婚時達成了一致才簽訂了合約,兩年內如果我沒有結婚,他如果需要,我需要將房子還給他。”
“是他的出的軌,他是個男人就應該把房子無條件給你。”王業軍雙手叉腰,動了怒。
她無奈的一笑,“可惜他不是真男人嘛,他要是真男人,就不會逼我籤這份合同。”
當年,她發現袁鳴生出了軌,第一時間就想離婚,可惜傳統的父母只看到了這個男人的表象,根本不信他會出軌,認為她就是在胡來。但她下定了決心要離婚,並且讓袁鳴生將公寓轉到自己名下,作為他出軌的代價,可惜袁鳴生在離婚這件事上沒她著急,於是趁此提出了“兩年房屋合約”,沒辦法,為了立刻離婚,她同意了。
其實,她當時並沒想過兩年內一定要二婚,只是一股腦為了甩開渣男衝動做的決定。不過,她是真沒想過袁鳴生為了要回公寓,不僅不念舊情還厚顏無恥。
不想再揭女友的傷疤,王業軍走過去,摸了摸晏蓓力的肩膀,安慰她,“沒關係,房子給他就給他,以後我給你買。”
她則摸了摸他的臉,“還是我軍哥好呀。”
“那當然,”王業軍自信的挑眉,“全身上下都靠得住。”
知道他在講葷話,晏蓓力親暱的給了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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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業軍以忘了買醬油為由說要下趟樓,疲憊的晏蓓力就坐在沙發上休息等他回來做飯,別說,才處幾個月就被慣出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壞毛病。
但王業軍下樓可不是要買醬油,他眼裡的目標只瞄準了一個人。
可能是運氣好,真讓他碰著了,他本以為袁鳴生會走得快,沒想到不僅被他逮到,而且還撞見了一出好戲。
在樓下的小花園裡,袁鳴生和一個挺著孕肚的女人在爭執。
“一個房子要了半個月了才要到,你也真是沒用,”女人長得漂亮,但就是尖酸刻薄,“你最好是給我盯著她搬出來,別心軟,知道嗎。”
袁鳴生剛剛有多盛氣凌人,此時就有多卑微,跟哈巴狗一樣,“嗯,知道了。”他摸摸女人的肚子,扶著她往車旁邊走,“別生氣別生氣,她是警察肯定說話算話。”
不知是不是最近一連串的事惹到了她,女人憤怒了一句,嗓門還抬高了一些,“本來就是我先認識你的,我當她是朋友,看她喜歡你才讓給她的,但誰讓她得到就不珍惜,天天忙,月月忙,你也得需要情感關懷啊,這事就是不能全怪你。”
都是些什麼沒三觀的歪理,王業軍倒是明白了為什麼晏蓓力不想和他們繼續掰扯,因為無恥的人,腦子裡是沒道理的。
搶朋友的老公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也是喪了良心。
重新回到公寓裡的王業軍,發現晏蓓力疲倦到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他去臥室裡拿了塊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坐在地毯上,看著她的睡顏,輕柔摸著她的髮絲、額頭,心間一聲聲的沉著氣。
是心疼她的遭遇,還有,迫不及待的想要給她最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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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美好”這兩個字,對於王業軍來說,像是天方夜譚,肩上的重擔常常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天下午,他修完一輛麵包車後,坐在修車行門口抽菸,一件黑色長袖T恤都磨破了邊也不捨得換新的,他抽了兩口,他突然打開了銀行卡的app。
這有零有整的二十五萬,是他全部的積蓄。
王業軍又在網頁裡搜尋了晏蓓力小區的名字,想看看價格,二手房都要四百萬,他將手機揣進褲兜裡,夾著煙,猛吸了兩口,就這樣隔著繚繞的煙霧,看著街道發呆。
想起那天信誓旦旦的許下給她買房的承諾,他就連連冷笑。
他將菸頭在水泥地上摁了一圈,拉著長長的嘆氣,笑話自己,“王業軍,你還真是自不量力啊。”
下午生意不多,王業軍準備關門去菜市場買點菜給女兒燉燉湯,突然,他接到了一通電話,很少有人電話預約修車,基本上都是熟客上門。他接通後,很意外,是晏蓓力的前夫,說讓他上門服務,出雙倍價錢。
這明顯就是一個坑,他拒了,這單他絕對不接。
直到袁鳴生說了一個“慫”,王業軍忍著氣收拾了工具過去了。
讓王業軍驚訝的是,他到了袁鳴生的住所發現,他住的小區並不差,而且他有戶主才能購買的車庫,他立刻掏出手機查詢了房價,售價八百萬。
“真是個狗東西,住八百萬豪宅還逼前妻走。”他扛著工具箱往回走,這單他就是硬著頭皮都接不了。
這時,西裝筆挺的袁鳴生走到了車庫外,按下遙控器,王業軍發現裡面擺放了兩輛寶馬,他的怒氣衝到了顱頂。
不光有豪宅還有豪車。
“你不覺得欺負女人是件很可恥的事嗎?那女人還是你喜歡過的前妻。”王業軍沒忍住袁鳴生身上開炮火。
袁鳴生的冷漠顯得更不要臉,“我只是按照合約辦事而已。”而後又朝王業軍打量了一番,冷笑,“你放心,晏蓓力不會沒房住的,她有錢,她家裡也有錢,你不會不知道她哥哥是衛生局局長吧。”
王業軍沒出聲,臉上只有怒意。
接著,袁鳴生跳到了修車的話題,說,“我車沒什麼大問題,就是輪胎爆了,你幫我換一下,我還是按雙倍的錢給你。”
將工具箱朝地上一撂,王業軍緊緊盯著他,“你不也是窩囊廢嘛,在自己老婆那受了氣,沒了尊嚴,就拿前妻和我耍耍威風,袁先生,真沒意思。”
兩人的素質水平,高低立見。
袁鳴生惡劣的心思被戳穿,握著手機不發一語。
王業軍走到寶馬車邊,按了按壞掉的輪胎,然後提來工具箱,邊取工具邊說,“我人來了,這活我就幹,修個輪胎給我雙倍錢,不幹白不幹。”他衝袁鳴生笑,“掙了錢,給我女朋友買點好吃的,讓她開心開心,也不錯。”
袁鳴生靠過去,雙腳在工具箱前停下,精緻的皮鞋和王業軍腳上磨壞的皮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一針見血的挑釁道,“你以為你能娶她?我就不說你能不能買得起婚房,就你的背景、你的工作,她父母、她哥哥看都不會看你一眼,你懂嗎?”
惡狠狠的奚落語氣,就差在王業軍身上吐上一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