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半夜無夢，二人皆是。

鬱芽是被“乒裡哐啷”的敲門聲吵醒的。

她警覺睜眼時，因為昨夜哭過，眼皮還有點痠痛。

身旁的宋理之老老實實戴著耳機，沒被吵醒，被她的動靜驚醒。

他剛有意識，根本反應不過來，混混沌沌地問她怎麼了，聲音低啞。

“沒什麼。”鬱芽讓他繼續睡，自己匆匆下床，理好睡衣後出去，走前不忘將房門關嚴。

宋理之：“……？”

飯廳餐桌前立著箇中年男人，穿襯衫扎皮帶，相貌端正，身材偏瘦，小腹卻微凸，裡面擠的全是菸酒殘留物。

鬱衛軍。

這三個字再加上這個人的實體，本身就是一種很噁心的存在。

大清早的，鬱芽有點想嘔吐。

見她出來，鬱衛軍皺眉，疑惑道：“你昨晚在客房睡的？怎麼不回自己房間？”

“少管閒事。”鬱芽踹了腳椅子，椅腳與地面摩擦出“呲啦”的聲響，殊為刺耳。

“誰準你進來的？”她不耐道，“有屁快放，放完趕緊滾。”

鬱衛軍氣得老臉憋紅，盯著她像要打人的樣子。

鬱芽才不怕，挑釁般地仰起臉對著他，似乎期待著他的耳光落在自己臉上。

又不是沒捱過。

但鬱衛軍最終也沒有打。

被鬱芽注視著，他像只漏氣的皮球萎靡下來，強撐著“慈父”的尊嚴：“我真不知道怎麼把你教成這副鬼樣子的……”

裝什麼裝，說得像他教過她一樣——他不成天忙著出軌養兒子嗎，有幾時陪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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