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含有猥褻情節,酌情慎入)
沉明玉心裡藏著心事,坐在書桌後面頻頻向蔣家看過去,生怕自己低頭的功夫,蔣家父母邀請來的人已經進了蔣臣玉的房間。
許是感覺到她的焦躁不安,蛋黃尾巴高高的勾起在她腿邊蹭了又蹭,喵嗚喵嗚的叫聲倒是多少能安撫她的心。
鬧鐘指標滴滴答答地響,沉明玉半個身子探出窗戶,伸手抓了抓空氣裡升騰的霧氣,誰知道霧氣沒抓到,倒是抓住了霧裡的水汽。
‘今晚不來了嗎?’
她正打算關上窗戶,遙遙望見濃霧裡有兩束車燈穿透霧氣慢慢靠近。
當轎車從她家樓下駛過,她雙眼半眯,看到駕駛位上那張夢裡出現過的白人面孔,背脊升起一陣涼意。
那真是一場夢嗎?
轎車停穩在蔣家樓下,約摸過了會兒,駕駛位上的男人先下了車,拉開後座的車門。
隨後,一個年紀可以當她爺爺的人從車上下來,他拄著柺杖,背脊微佝僂,借用闇弱的光,他半禿的腦袋毛髮稀疏,棕色的頭髮白了大半。
男人扶著他走進蔣家後,沉明玉捎帶上手機躲在那天打斷邁克猥褻行為的一口側窗下面,屏氣凝神,聽見蔣爸爸恭維的話。
‘長途跋涉,真是辛苦您了,安維爾先生。’
‘他呢?’
蒼老疲憊的聲音傳到沉明玉耳朵裡,想起那個噁心的夢,心裡只剩無盡的憤怒。
‘他就在樓上。’
蔣爸爸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什麼遞給弗特森,沉明玉悄悄探出雙眼睛,視線凝在他手中的東西上,烏黑的瞳仁驟然緊縮。
那是...
胃裡的難受湧入喉嚨,沉明玉捂著嘴差點吐出來,但是為了收集證據,她還是悄悄舉起手機將他們交談時的畫面拍了下來。
‘我不用這些東西,你們走吧。’
弗特森用柺杖敲了敲地面,說。
而後,她便聽見雜亂的腳步聲離開了蔣家,再接著,蔣爸爸開車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弗特森應該已經去了蔣臣玉的房間,接下來她該做的就是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撥通徐家和的電話。
可,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
她斷然不能讓弗特森得手,不然她做的這一切都會打了水漂。
腦子快速運轉,她想到蔣家別墅門口的那棵樟樹,這棵樟樹長得枝繁葉茂,如果躲在裡面,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裡面會躲著人。
而且那棵樹剛好正對蔣臣玉的房間...
沉明玉一咬牙,貓著腰小心躲到車旁,探頭探腦看看客廳沙發上的男人在看電視,立即竄到樹下,抬頭丈量樹的高度,有些為難。
樟樹的分枝離地面有點距離,她個子又不算高,爬上去的話肯定要費點功夫。
‘不管了!’
擔心蔣臣玉的安危,她多次嘗試攀爬無果,細嫩的手掌和指尖都被粗糙的樹皮颳得血肉模糊。
‘嘶...’
她倒吸一口冷氣,最後一次嘗試,高高跳起,以樹袋熊的方式用四肢抱緊樹幹,哆嗦著伸出胳膊抓緊離自己最近的那根分枝,整個人懸掛在那兒半天,幾次抬腿嘗試下來,腿總算穩穩勾住了樹枝。
‘呼...’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將自己嬌小的身體藏進繁茂的樹葉裡後,穩了穩心神,撥開眼前遮擋的樹葉,暗中觀察著蔣臣玉房間的情況。
蔣臣玉的房間光線昏暗,唯有一盞擱在床頭櫃上的小檯燈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昏暗的光線裡,她看到弗特森像個四肢扭曲的怪物伏在熟睡的蔣臣玉身上,低頭貪婪地嗅聞,佝僂的背部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而起伏。
面對弗特森令人作嘔的行徑,蔣臣玉睡得太沉了,壓根沒有半點反應,胸膛均勻地起伏著。
‘果然是個美麗的寶物。’
弗特森沙啞地笑著,粗糙蒼老的雙手在蔣臣玉的肌膚上游走,當他試圖將雙手探進蔣臣玉的衣服裡,沉明玉折下一枝樹枝用力擲向玻璃窗。
‘誰!?’
弗特森猛地轉過頭,用力瞪圓的眼睛與蒼老的面容在黑暗中狀若惡鬼,扭曲可怖。
沉明玉嚇得不輕,用力捂緊嘴巴給徐家和發去簡訊。
‘舅,舅舅...快來救我...’
她不知道徐家和什麼時候才能到這兒來,現在只能靠她自己來拖延時間。
弗特森混濁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窗外平靜的樟樹,彷彿是看到了藏在樹葉間的人。
沉明玉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差點以為弗特森發現了她的存在,好在他只是那麼看了眼自己藏身之處樟樹,便接著撫摸蔣臣玉。
蔣臣玉!你怎麼睡得這麼死!?快醒醒!
她在心中怒喊,可蔣臣玉依舊睡得沉,無論身上的人正在做什麼都沒任何反應。
這時,手裡的手機震動兩下,是徐家和的回覆的簡訊。
‘怎麼了明玉?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
她抿了抿唇,低頭髮過去新的簡訊。
‘舅舅!你快來!快來!’
就在她收起手機,抬頭再次看向蔣臣玉的房間時,一張緊貼著玻璃窗的蒼老面容險些將她嚇出心臟病。
弗特森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窗邊,溝壑縱橫的老臉幾乎要貼在玻璃窗上,混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的方向,上揚的嘴角好像要咧到耳後根。
沉明玉的心砰砰直跳,差點要尖叫出聲。
被發現了嗎?
額頭掉下冷汗,一顆心也懸到了嗓子眼。
幸運的是,弗特森並未發現她的存在,嵌在眼眶裡的眼珠子左右地滑動,似是在觀察蔣家外面的動靜。
就這麼觀察了會兒,他再次回到蔣臣玉身邊,開始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服。
沉明玉目睹弗特森藏在衣服下醜陋的身軀,噁心之餘又趕緊給徐家和發去了第三條簡訊。
‘舅舅,快來救我,快...’
她相信徐家和會來的,今晚的徐家只有她自己,徐爸爸、徐媽媽因為徐明安無故發燒正在醫院檢查,所以當自己發去這樣的簡訊,徐家和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接下來,只需要等。
房間裡,弗特森再次翻身伏在蔣臣玉身上,伸出舌頭舔過蔣臣玉的面板。
沉明玉等得焦急,眼看弗特森快要將蔣臣玉的褲子拔下來,她也顧不上思考,從樟樹上爬下去,貿然闖進蔣家。
‘嘿!你是誰!?離開這裡!’
沙發上的男人聽見動靜驚醒,蹭地起身準備抓住她,奈何他動作急躁,被沙發旁的小茶几絆了一下,正好給了她充裕的時間奔向二樓。
沉明玉用力推開蔣臣玉的門,根據記憶跑到書桌前拿起書本,一本本砸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弗特森。
‘去死吧你噁心的老雜種!我砸死你!讓你猥褻強姦無辜的兒童!讓你利用錢權毀了一個家庭!’
她瘋了,紅著眼眶將所有能砸過去的東西扔過去,其中還包括了一盆仙人球,這盆仙人球砸得弗特森痛苦嚎叫起來,整個人用力摔在地上掙扎。
‘老畜生!’
沉明玉在樓下男人闖進來前用力踩在弗特森最脆弱的部位上,同時用力碾了幾下,他刺耳的哭嚎聲似要劃破寂靜的夜空。
‘嘿!停下來!’
男人來了,他直接將沉明玉桎梏在身前,阻止她瘋狂的行為。
弗特森顯然被傷得不輕,捂著襠部在地上痛苦地打滾,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
‘抓緊她。’
弗特森站起來,看到男人懷裡漂亮的沉明玉,瞬間將剛才的痛苦拋到腦後,臉上重拾令人作嘔的笑在步步逼近。
‘哦,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他說。
如今沉明玉陷入危難境地,大喊著他不要靠近的同時又在呼喚徐家和,‘舅舅!快來救我!’
‘保持安靜,小姑娘。’
弗特森笑眯眯地靠近,在他的雙手快要撫摸到她的身體時,警笛聲由遠及近,投進室內的紅藍光在交替著閃爍。
沉明玉瞬間冷靜下來,平靜地目光對上弗特森慌張的表情,用那口流利的英文說。
‘你只配在地獄待著,老畜生,滾回你那骯髒的糞坑吧,那兒才是你最終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