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叮——”

電梯停靠在了負二層。

“……夫人，您剛才真是太帥了，和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當時咱倆下溪撈……”

出於職業習慣，尤朝先一步走下了電梯，隨即察看起外面的情況，然後一邊繼續誇鬱西，一邊尋找起候在地下停車場的轎車。

母親告訴他鬱西有中度抑鬱，有機會就要多鼓勵她，幫助鬱西早日走出陰影。

這可太為難他了。

他從小語文就不好，寫篇八百字作文都費勁，短短五分鐘誇下來，簡直比執行三天三夜的特種任務還累。

“……夫人？”

直覺鬱西沒有跟上，尤朝回過頭，向電梯裡看去。

尤朝停下了腳步。

電梯裡，鬱西彷彿沒有聽到般，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199

鬱西看著金屬鏡面裡的自己，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被楊涵像對狗那樣肆意拍打的臉。

胃裡開始翻湧。

她不是走出精神病院的。

她是……爬出精神病院的。

她以為楊涵只是恨她反抗他、恨她挑釁了他的權威，她太害怕了，所以就屈服了。

可直到今天她才意識到，楊涵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並不只是為了讓她屈服——

他是要讓她“瘋”掉。

他是要讓她失去民事行為能力。

他是要成為她的監護人。

這樣，她的財產，她奶奶的財產，她的一切的一切，就都理所當然地落到了他的手裡。

從讓她當法人代表以隨時為他背鍋坐牢，到把她送去精神病院令她確診精神分裂，從肉體到精神，從財產到名譽，她的一次又一次屈服，給她帶來的，卻是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敲骨吸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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