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中午,兩份蛋包飯也剛好完成了,盛好在碟子後,我便在其中一份上面用蕃茄醬寫了「生日快樂」,而另一份則畫了一個「哈哈笑」,然後再端到餐桌上。
「沒有為你準備蛋糕,那就用蛋包飯來代替吧。諾,生日快樂!快許下願望吧。」
「謝謝你。」
說罷,他合上眼睛和雙手,待他許下了願望後,我便邀請他試試我弄的蛋包飯,
「嚐嚐吧。」
我把羹匙遞給他,他立即嚐了一口,邊咀嚼邊說,
「好吃。」
「真簡短的感想。」
說罷,我亦拿起另一隻羹匙,一嘗自己的手藝。
「我都忘了做飯後也要負責清洗的工作呢,唉。」
用餐完畢後,我一邊抱怨著,一邊把碟子端進廚房內,開始作清洗,
「還是讓我來吧。」
他說道,
「不行!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這種事就讓我來幹吧。」
「你真頑固。」
「一直都是。」
聽了我的迴應後,他就沒再說話,乖乖地坐在一旁等我。
把一切都清理好後,我便跟他一起到街上走走,
「你想去哪?」
我問他,
「你跟著我來就好了。」
「故作神秘。」
不過算了,是我答應了陪他一起去的。
我們上了一輛公車,經過了十多個車站後,看來已到達目的地,我隨他下車,走了一段路後,來到了海旁。
我跟在他的後方,直至他停在圍欄前看海,我才站在他旁。
「你喜歡他嗎?」
忽然,他開口問道,
「哪個他?」
「陽啊,不然還有誰?」
「什麼?!」
我反應不及,只管驚訝地說道,
「果然啊。」
也許是因為相處久了,諾開始能讀懂我的心聲,只是,我卻一直看不透他的想法,
「被你看穿了。」
我低下了頭,看著岸邊被海浪拍打著,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就那麼喜歡他嗎?」
他又問道,我抬起頭望向他,從他那雙看著對岸的眼睛,我像感覺到了憂傷,亦彷彿聽見他內心的聲音,如岸邊發出的痛苦叫聲一樣,讓我開不了口回答,結果他也沒再追問下去。
他又繼續走,而我尾隨著他,我決定開口問,
「吶!諾內心的聲音到底是怎樣的?」
他停了下來,思考了一會後才回答,
「我也不清楚……不過,大概就像是海浪拍打著岸邊的聲音吧,不知為何,有這種感覺。」
啊,原來相處久了,自然能讀懂彼此的心聲,再相處多一陣子,我會否也能聽見陽的心聲?
「你想起他了,對不?」
「猜對了。」
我回答。我勉強地聽見他笑了,但不像是愉快的一笑,而似是冷笑。
在這個下午,我擔當著他的隨從,他走到哪,我便跟到哪。之後也沒什麼對話,但最後,那岸邊被海浪拍打的聲音卻莫名地消散了,諾終於露出了一個出自真心的笑容,向我道謝,讓我覺得,至少我讓他感到高興了,也算是完成了我的使命。
晚上,諾跟家人一起吃晚飯,故此我先行離去了。在他回家後,他致電給我,只是為了說一句,
「謝謝你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