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遙望天地與群山，這座村子裡死去了太多的人，醒來以後，每個靈魂彷彿都在朝他哭訴生的悲痛與死的慘烈，掙扎著進入他的心裡，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某種既定的、宿命所安排好的救贖。

“……帶走世間不得解脫的戾氣與怨魂。”鴻俊說，“迴歸天地脈中，興許就是當年孔雀大明王與不動明王的約定，這是我命中註定要去做的，誰也無法幫助我逃避。”

其時莫日根從李景瓏房內走出。

“他一時半會兒的，有點受不了。”莫日根朝鴻俊說，“脾氣不好，你別放心上。”

鴻俊說：“我愛的既不是心燈，也不是有心燈的他，我愛的是他。”

“可你認識長史時，在心燈的影響下，他就是……”莫日根也看出來蹊蹺了，不過他識趣地沒有再說下去。

陸許說：“你們腦子怎麼這麼軸？鴻俊喜歡李景瓏的時候，心燈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鴻俊笑了起來，莫日根則一頭霧水，他並不知道鴻俊與李景瓏小時候的事，只擔心他倆吵架。但對鴻俊來說，他對李景瓏的愛足以支援這一切。他既接受他的完美與智慧，同樣也接受他的一切缺點，就像他曾經包容他的所有一般，現在鴻俊也會自然而然地包容他。

“三天前自從他醒來以後，就一句話不說。”莫日根說，“昨夜你進去以後，他才真正開口說話。”

鴻俊才知道有這事，便點了點頭，說：“我陪著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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