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回溯根源(上)

當對方衝向少年時，少年覺得自己全身無法活動，不是被對方的氣勢所懾，而是對方的手段，對方沒有憑藉其實力就有勇無謀衝向他，而是對方攻擊前便鎖定他才行動，不像上一個被他殺死的人那麼魯莽，或許是忌憚他剛才爆發的力量，此刻他體會到深刻的絕望，上一次在城墻上的一役固然使他感到絕望，只不過那一次他雖然被打得遍體鱗傷，但還有反抗的力量，心中始終抱有一絲的希望，而這一次他連一點掙扎都做不到，完全是一隻任意宰割的羔羊，他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在不同層次的敵人面前，他脆弱得可憐，在對方離他只有很短的距離時，他突然眼前一亮，再也看不見敵人，眼前的光猶如光管發出的光一樣不會很柔和，但不會刺眼得令人難受，只有一點不舒服，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下意識閉上眼，隨後再也睜不開眼睛，他的意識像被吊了一塊鉛球般沉重，不斷往下墜，他對此無能為力，儘管身邊仍有敵人，但此時的他毫無精神應付，就連他不自覺鬆開手使琉璃音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最後他更是自暴自棄放任自己的意識下沉，期間他感到萬分疲累，連睜開眼的意念都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到一陣激靈，腦海中彷彿宇宙大爆炸中突然收到很多片段，繼而出現很多把聲音，這一切來得太快，腦袋痛得他喊不出一句話，他只能默默接受一切，而且全身抽筋似的，沒有傳來太大的痛楚，但感到很不舒服，不過這些他不怎麼在意，他在意的是這些腦海中突然出現的片段以及那些聲音，那些片段他是以第一視角看的，片段中大部份的人和那些聲音都能說出他的名字，這些片段和聲音來得快，亦走得快，猶如走馬燈一樣不能停止，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他竟然消化了這一切，連他都感到難以置信，那些片段消失了，可是他能隨時勾起這些片段，已經不能用記得來形容，似是一種外來物附在他身上，他不用刻意回想，他一個意念就能想起他想要的片段，但不代表他會接受這些片段，因為這些片段的內容太過令他難以置信，他亦因此明白他為甚麼會覺得他一直以來的生活會有錯誤，原來由此至終那些生活不是他的，雖然他是黃錦華，但那些生活是屬於魔耀星等人認識的黃錦華，就在此時他無故睜開眼，原本以為會睜不開，但他真的睜開了，映入眼廉的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龐，真的無比熟悉，但他還是免不了發出尖叫，換做任何人一睜開眼便看見一張和自己一樣的臉很難不驚訝，如果身體狀況能好一點，他肯定會推開對方，看著對方，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或許喊名字會比較好，但他不知該說甚麼，他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還好吧？那些人還末追來，我們很安全。”看著仍躺著的人眼神透露出些許迷惘，我只好說著一些具安慰作用的話，先前對方的尖叫我能理解，希望對方可以把我注入給他的記憶消化，不然大家溝通上就有些難度。少年搖搖頭表示他沒事，根據剛才湧現的記憶，他知道對方是誰以及他自己的真正身份，對方是黃錦華，和他一樣也是居住在地球的普通人，他和他在以前一樣也過著平淡的生活，而打破對方平淡的生活的契機在於一枚硬弊的出現，之後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場又一場的戰鬥，接踵而至的是一個又一個的敵人，倒在對方身邊的是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最後趕赴一場理應結束一切因戰爭而生出苦難的最後之戰，其激烈的程度非少年經歷的戰鬥可比，那場戰鬥中最後出現的敵人更是非對方能應付，在情勢陷入絕望之時，對方硬是把自身力量提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集合兩個世界的源力納於已用發出最強一擊，然而其效果超乎使用者的想象，在記憶中，手上那把綠色光劍刺入那個名叫滅神的敵人後，光劍便不受控制化為一化光茫向四周擴散，當時的心情是一片驚訝，不過亦如他所預料的，那股力量本來就不可能受他控制，能被他化型成劍已經是幸運至極，那股力量源源不絕從身上流出，身體被侵蝕的速度亦越發加快，深深感受到這片綠光所帶來的破壞力的他明白到不能放任這股力量亂竄，無奈他就算拼著把身體弄致殘廢的風險也無法收回力量，那時的他功力只能夠釋放卻做不到收回，隨後他便想到既然他只能做到釋放，那便釋放到盡，趁此做他想做的事，接下來他所做的對少年很重要，雖然他無法完美地控制這股力量，但付上代價後能勉強把力量用在他想針對的地方，首先要做的是把空間洞口永久封閉，看著地上的同伴們，他心裹默唸一句永別後便動手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把他在幻千界認識的朋友留住，可是這會阻礙他接下來的行動，既然他現在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光把戰爭終結未免太浪費，他曾經渴望可以糾正這一切，可惜力量不足，現在就付諸實施。他揮一揮手，一大片綠光籠罩住魔耀星等人和敵人，強制遣返四個字他默唸出時，他想起申月明的要求，臨時作出調整，待地上那群人消失後，他發現時間無多了，四周一切的景物開始化為一大團光粒向上飄浮，連他的身體也不例外，這是被侵蝕的過程，這場戰爭帶來的破壞和後遺症太大了，要糾正只有時間倒流，迴流到甚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光，時間倒流想必會消耗光所有力量，默唸時間倒流後，僅僅一剎那四周的頹垣敗瓦立刻還原，但整個天空仍充斥綠光，不過已經比剛才薄弱得多，而他大半的身子已是光粒，到了糾正的最後一步，他用上僅餘的力量用在自己身上，隨即一個閉上眼的人影出現在他臉前，少年知道那個人影就是他自己，那個人影是他復製出來的靈魂，當初少年看見這段片段時他的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他是黃錦華，同時是黃錦華復製出來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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