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公司的同仁大部分都是看好戲的心態，沒有願意出手幫忙。畢竟這種時候得選邊站，前陣子何凜剛惹行長不開心，現在又出包，幫了她會不會阻礙自己的前途，靜觀其變才是最聰明的作法。

「你瘋了嗎？拿熱水潑人家。」吳鎮宇生氣的說，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包住何凜的上半身，然後帶著她到廁所整理。

她用手摸著灼傷的臉頰，崩潰地淚水奔湧而出，「吳鎮宇，給我水。」

吳鎮宇拿著裝滿冷水的水杯，往她的頭上，一次又一次地倒，盯著她全身溼透又狼狽的模樣，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女人要把自己逼成這樣。

明明跟他順利進展就不用受到這種無妄之災。

「夠了，你現在是要報仇？」在熱感逐漸消退，何凜感覺鼻子跟口腔被水給填滿，嗆得她不停咳嗽。

「我要報仇就不會救你。」吳鎮宇找了借來的毛巾披在何凜身上，「快點擦乾不要感冒。」

「吳鎮宇你……」何凜問不出口，他不是認為她移情別戀，現在又突然幫她是怎樣。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一個人的感情有辦法說放下就放下。」吳鎮宇嘆口氣，拿著毛巾替她擦頭及臉上的水。

「你想說我那麼狠心拋下我們三年多的感情。」可是她有努力過，或許在吳鎮宇眼裡只是刁難。

「我就問你跟姜東佑真的幸福嗎？」

何凜不知道幸福是可以比較的嗎？

跟姜東佑在一起她確實感受到戀愛的滋味，但卻有更多不安地因子；相反與吳鎮宇的交往沒有感受太多熱情，與他在一起卻很安心。

兩種是不同戀愛，她不能這樣比較。

「我很幸福，姜東佑是我的初戀，如果他當時沒有出國，我們就有機會交往。」何凜拉開吳鎮宇的手，拿著毛巾擦著自己上身，「你我就沒有交往的機會。」

「所以我終究輸給你的初戀兼青梅竹馬。」

「你沒有輸，我們之間緣分不夠。」

「如果說我可以假裝你沒有喜歡過姜東佑，你願意回來我身邊嗎？」吳鎮宇試探性的問，「我的意思是說，沒有姜東佑也許你今天不用遭受這種對待，我甚至能讓徐黛偵離開銀行。」

聽完吳鎮宇的話，何凜心中很快有答案，「你還是一樣，總是用自以為幫我的方式，實際上只是把我推得更遠。」

「以後你出了什麼事情自己想辦法，我會裝作沒看見。」吳鎮宇將毛巾甩到地上憤而離去。

在何凜去廁所打理自己的時候，辦公室早鬧得天翻地覆，所有同事對這件事持著不同看法。

「何凜真的搞外遇喔，她看起來很純情耶。」業務部男專員油嘴滑舌的說。

「搞什麼啊，你們不相信何凜的為人嗎？」jenny替平常的搭檔打抱不平。

「徐黛偵，你說說看，要不要叫你朋友來當面質問。」實事求是的會計這麼說。

「我……朋友不知道，別把事情鬧大。」

究竟把事情鬧大的人是誰，當著全公司的面，給何凜冠上了莫須有的罪名，現在要對質又說不要鬧大。

「不想鬧大全公司都知道啦。」

「你們幾個夠了嗎？要讓客人看我們吵架嗎？」身為目前職位最高的劉以泰出來管理秩序。

「劉經理，何凜真的跟別的男人好上嗎？」

「怎麼可能？誰沒有異性朋友，約個會就說外遇也太誇張。」劉以泰不以為意，「大家不是前陣子在我婚禮上見證吳組長跟何凜求婚，要是真的有怎樣，他們早就分了，沒道理現在鬧翻。」

劉以泰說得十分有道理，愛看戲的同事們快速回到自己工作崗位。

眼下主管的話說什麼得聽進去，仍然有些同事生性不滿，開始有了分派，一方相信何凜認為只是子虛烏有，另一方相信她出軌搞外遇。

這些間言間語很快落入何凜的耳邊，她知道自己所做的選擇必定得承擔後果，即使聽了很難受，她也不曾向姜東佑或是程璦抱怨過。

大家出來在工作上本來就不是交朋友，唯一的搭檔jenny又對她十分信任，分手後吳鎮宇也沒跟其他人起鬨，將她當成小透明，實在沒什麼好挑剔。

若是刻意被人刁難影響了工作，這又另當別論。

她莫名被分配到別的部門的行政事務，說好聽是文書，大部分都是人家助理不想要做的雜事，像是採購用品，明明有總務部，卻用忙碌等各種藉口推託。

會計部門也會用著人手不足為由，強迫她留下來核對發票及帳務，反正能報加班費，多賺點錢也沒關係，只是影響了姜東佑的約會。

「他們又來了，乾脆告訴劉經理算了，他很公平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jenny看不下去。

「你啊不是都忙不過來，這麼相信我，也許我就是大家口中的劈腿女。」

事件發生以後，何凜跟吳鎮宇交集僅侷限於公事上，大家發現後不經將這個現象解讀成，兩人分手就是因為此事。

「每個人都有些苦衷，我相信你也是。」jenny看了跳出訊息的手機，雙手舉起伸個懶腰，笑咪咪回著訊息。

「喔，你戀愛囉。」

戀愛經驗豐富的jenny臉立刻紅了起來，「等我們關係穩定再介紹給你。」

她明白，就像自己也沒辦法告訴親近的人與姜東佑談起開放式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