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東佑沉默，沒有著急聽著何凜的答案，反而細細的盯著她臉色的表情。

何凜被姜東佑的話語及行為嚇得心臟猛然一跳，隨著餐廳的冷氣，身體不經意打顫。然而姜東佑的呼吸若有似乎吹在她脖子上，取而代之感受到一股熱氣，瞬間她差點忘了未婚妻的身分，眼裡浮現盡是少年的姜東佑——她的初戀。

「我開玩笑了，你還當真啊。」姜東佑嘿嘿一笑鬆手，替何凜跟自己倒清酒，大口啜飲。

「當然會嚇死，我有未婚夫怎麼能跟你……」她雙頰通紅完全沒辦法說服。

「但是你們之間不是有問題？光靠溝通你們真的能好好解決嗎？」姜東佑夾了一塊沾了沙西米的生魚片放入嘴裡。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每個人都希望我跟吳鎮宇在一起。」何凜又喝了口清酒，「確實以結婚來說，他是一個很好的物件，跟他在一起我應該能幸福。」

「沒有一個將要結婚之人會露出心虛的表情。」姜東佑控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如果說剛才是真的，你願意嗎？」

「你明知道我有男友，卻還要我跟你戀愛。」

他到底安什麼心啊。

即便何凜不小心對姜東佑動心，她不可能在跟吳鎮宇維持戀愛關係，與別的男人出軌，強烈的道德觀並不允許。

「冷靜一點，我沒有要打算破壞你們的感情。」

「不然你是想怎樣？」

「我的意思不是一般男女的戀愛。」

「你不會打算把我當成備胎。」何凜大叫，這下她完全清楚，姜東佑根本在玩弄她。

「冷靜點，我怎麼會那樣對你。」姜東佑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解釋，說出了一串陌生的戀愛名詞，「我說的是開放式關係。」

何凜連聽都沒聽過開放式關係，從字面的意思不難猜測跟一般戀愛有何不同，該不會是她想得那樣，同時跟很多人戀愛。

「姜東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是渣男。」何凜懊悔剛才居然差點動心，相比之下吳鎮宇來得單純又真心。

「先聽我解釋。」姜東佑夾了一塊壽司放進何凜嘴裡。

「在美國很多朋友都在執行開放式關係，有伴侶也沒關係，只要都跟對方溝通好，全然相信及尊重另一半，完全是可以執行的。」姜東佑仔細說明身邊朋友的例子，「你有意願的話，先跟下了一陣雨溝通，如果他能接受我們就來執行；我想那傢伙有極大可能不答應，你也可以跟他分開在與我執行戀愛也完全沒問題。」

這過於開放的觀念早超過何凜的價值觀，她必須花費些時間消耗這些資訊。

意思是她可以同時跟吳鎮宇交往又跟姜東佑在一起。

在臺灣真的能這樣做嗎？

別人知道不會看不起她，認為她不要臉劈腿嗎？

這就好像小時候看古裝劇，皇帝有好多個老婆，只有皇后是正宮，其他女人都是小妾。

「你把自己當成古代皇帝。」

「不一樣喔，要執行開放式關係，彼此都要認同才會執行。」姜東佑搔著頭，「比起一般一男一女的戀愛，常常會出現吃醋，又或是不尊重另一方交友關係，就像我們一起吃飯，那個下了一陣雨一定會吃醋，但是如果是開放式關係，我就會先跟你說，今天我會跟另一個物件約會喔，事先知道自然不是很放心嗎？」

「確實沒錯，總比之後發現劈腿來得好。」

「你就跟我試試看，對方是我也比較放心吧？」姜東佑眨眨眼睛，又遞了幾塊高階生肉到何凜嘴邊，試圖用食物收買她的胃。

「所以你正在執行嗎？」

「對啊，我女友也認同我這個做法，所以如果她有其他物件，我也不會去管。」

原來姜東佑有女友，何凜覺得自己好蠢，怎麼會認為他單身呢？

她自己都有吳鎮宇，比她條件優異的姜東佑，有女友一點也不奇怪。

「她真的能接受你跟別的女生約會在一起？」

「就是可以啊，不然我怎麼可能跟你提，要是想更瞭解，我幫你約她見面。」

「等等，這種戀愛方式我可能沒那麼快……」

「沒問題，我會等你時間思考，畢竟你那邊也有麻煩處理。」姜東佑指著吳鎮宇的事。

接著甜點送上，兩人開始聊著彼此的生活，姜東佑跑去美國後，發展了新事業，不只在科技公司上班，還有私下投資的副業，公司有意未來讓他管理臺灣分公司。

無論兩人成就天差地遠，何凜深刻感受到，她最愛的青梅竹馬都沒有變，他們的想法還是跟以前一樣。

吃飽飯大人們都愛上演搶著付錢這一套，何凜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那樣的大人。

「難得回國就讓我請。」

「你幫了我做業績，讓我來請。」

「下次你請，以後多得是機會。」姜東佑率先將自己的信用卡遞給櫃檯人員。

「為什麼啊？」

「等我們戀愛不就能常常請吃飯。」姜東佑搔著她的頭。

這曖昧的舉動，令何凜小鹿亂撞，雙頰泛起紅暈，就像是淺嚐到初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