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沒有他，你會由親生父母養大，你會過得比現在更幸福。”

程硯知道她想做什麼，也知道她在為難什麼。

十二年的養育之恩沒齒難忘，江時傾如若想要為自己的父母討回公道，那這就是江世謙的死局。

她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她需要有個人支援她，告訴她想查明真相是對的，給自己父母一個交代沒有錯。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真相，當時我想過告訴你，又怕你一時間接受不了……”程硯反握住她的手，語帶歉意，“抱歉，我不該瞞著你的。”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江時傾眉眼低垂，“早晚都要知道的事罷了，就算晚點說，痛苦也並不能減輕分毫。”

江惟照所謂的為她好，不過是為自己卑劣的行徑找一個藉口罷了。

至於程硯，或許他做的事確實沒有那麼周全，但她相信，他是真的有為她考慮過。

江時傾想到這，釋然的笑笑，“其實這樣也好，真相揭穿雖然殘忍，卻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嗯？”

“這六年裡，我一直處於極端的矛盾中，一方面厭煩他們對我的利用，一方面又覺得自己忘恩負義。現在，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痛恨他們了。”

她再也不用認賊作父，再也不用活在良心的譴責裡。

所以，是好事。

“對，是好事。”程硯順著她的話講，摸到她的小手冰涼，應該是在窗邊吹了太久冷風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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