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發一直在外地工作,這週都會住在司倪家。聽到這訊息,司倪幾乎是笑不太出來,但想著明天就可以去見朝鶴,她還是決定忍一晚,隔天一早就走。
兩位長輩都醉了,範友珍讓司倪整理出客房。
她只想快點做完,儘快回房間和朝鶴通話。她在退出房間時見到剛從廁所出來的司明發,她停住腳步,緊張地避開眼,手指不安分的揪著睡衣下襬,兩條腿緊緊併攏。
她在家一向穿得很隨興,此時露出的面板都讓她心生焦慮。
「倪倪啊??過來扶大伯一下,大伯醉了。」
腳底似是生根,司倪動不了。
「來啊,長大了就不聽話大伯的話了嗎?」
熟悉的無助、自我懷疑接踵而來。小時候的好奇,讓她不知輕重,總以為有些過程是長大的必經之路。
大伯告訴她。
「以後倪倪長大,胸口就會好痛好痛。大伯先替你按摩緩緩,以後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大伯對你好不好?」
「你再讓大伯摸一下,你回家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是我們的秘密。」
「比起司蓉,大伯還是最喜歡我們倪倪,又乖又漂亮,大伯說得話都會聽。」
男人倚靠著牆,褲鏈沒有拉好,鬆鬆垮垮地露出裡頭的布料,猙獰的形狀,張牙舞爪地像是沉眠在濃稠夜色的怪物。
如血的記憶蜂擁,不堪地掐勒緊了她的脖子,她發現自己出不了聲,只能任由男人勾著迷亂邪淫的笑臉靠近。
「長大後的倪倪果然就跟我想得一樣,愈來愈漂亮。」
巨大的陰影覆蓋住她的五官,男人肥厚的掌心順著她的頭髮撫至肩頭。
「大了的女生都是不中留,趁著大伯在外這麼快就交了男朋友。」司明發用著拇指摩挲著她的後頸。「倪倪怎麼也變成這樣了呢??」
他喃喃自語,粗糙的掌心已經摸至摸向腰腹。
司倪原以為這都是正常的,來自於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與親暱。她和大伯年紀差這麼多,大伯怎麼可能對她有什麼想法,只能是把她當作小孩子在看待。
司倪鼓起勇氣向後挪了一步顫抖的腳,試圖逃離,「大伯??我要睡了。」
「都這麼晚了。」他忽而拍了拍她的屁股,「去幫大伯倒杯熱水好嗎?」
司倪一僵,低應聲,快步離開現場。
她拖了一下才去,孰料司明發還沒睡,一個人背對著她不知道在做什麼。她快速將水杯放在桌上就要走,聽見男人説,「倪倪啊,大伯的褲子脫不下來,你來幫幫我好嗎?」
司明發轉過來,褲子和四角褲已經褪自大腿,衣襬稍稍遮住腿間的性器,但還是能隱約看見形狀。
她驚慌地轉開腦袋,聽見司明發又在喊她了。
「倪倪最乖了??」
「過來大伯這。」
「一下子就好,大伯都是為你好??」
鼻間的呼吸逐漸顫抖,她已經懂事了,學著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
大伯說喜歡她穿裙子,那她以後都穿長褲。大伯說她眼睛好看,那她就藏在面具或口罩裡。大伯說她長大後身體就會漸漸發育,那她就穿些oversize的衣服,讓人辨識不出曲線。
穿著裸露,長相漂亮,就是錯。
不要被別人看見就不會被人惦記,也不會遇見這樣的事??
「司倪!我們要回去了喔!」司蓉的聲音在走廊響起。
她一驚,連忙跑了出去,司明發也匆匆轉過身穿上褲子了。
司蓉見她蜷曲在牆邊,將臉埋在腿間,像是要將自己縮到最小。「怎麼了?」
她搖頭。
「和商佐吵架了?」
司倪抬頭剛想說不是,後頭的話卻全數卡在喉間,她說的這些話??司蓉會相信嗎?爸媽呢?
「哭了啊?」
司蓉蹲下身想安慰她,無奈現在肚子大了,實在難以蹲坐。司倪見狀連聲揉著眼說沒事,「全家人難得一起吃飯,有點感動??」
「你的情緒簡直比身為孕婦的我還多變。」司蓉失笑,再次確認她和商佐確定沒有吵架。
臨走前,司蓉還是再八卦一句。
「我說你們都拖了好幾年,也該有點進展了吧?」她碎唸,「也不知道商佐在搞什麼,這樣不就是吊著你嗎?一個男生這麼沒擔當以後怎麼??」
她打斷:「不是商佐。」
「啊?什麼意思?」司蓉敏銳地察覺到她話中有話,「你說清楚。」
司倪這才發覺自己沒有向任何人介紹過朝鶴,突然有些難以啟齒。「反正,就、就是有這麼一個人??」
「交男朋友了?」司蓉倒抽一口氣。「還不是商佐?我這聽了都要生了。」再抽一口。
司倪讓她別亂說話。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就跟定他了,你那不知變通的腦袋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少人?就死守著一棵樹。」
司倪讓她小聲一點,「你先別和爸媽說這件事,尤其是媽,一定會大驚小怪。」不光是她以前死心眼,範友珍也非常看好商佐,隔壁商家父母人善慷慨,偶爾在家就嚷著以後如果兩家能結親,必定好上加好,先不說其他,回孃家就省時。
「我才沒興趣當告密仔,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我比較好奇是誰?」
司蓉歪唇靠近,司倪閉口不作聲,下一秒聽見她説:「是弟弟吧?」
輪到司倪倒抽一口氣,過了幾秒才生硬地擠出兩字,「不!是!」
司蓉哼一聲:「你也不想想你那連圓都稱不上的好友圈,如果不是商佐,就只剩在酒吧纏著你的弟弟啦。本來以為只是覺得有趣,沒想到真的搞在一起了?我就喜歡你在酒吧的個性!」
面對直白的話語,司倪上前捂住她的嘴??要是讓她姊知道他們是先睡了才談交往,大概會被逐出家門。
「你別亂說??我們是正常交往,也不是突然決定的事。」
司蓉笑著點頭,「我想也是,要突破你這銅牆鐵壁看來是花了不少心思。」她説,「回頭加弟弟薪。」
「你別再喊他弟弟了??」人根本表裡不一。
「知道了,是你的弟弟,不是我的。」她縮了肩膀,嫌氣道:「我這快當媽的人真的看不下你們小年輕談戀愛。」
司倪沒好氣地看她一眼。
回到房,鎖上門,司倪總算找回一點自在。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手機,朝鶴傳了幾張查爾斯趴在客房門前守門的模樣。
??:牠以為你還會從裡面走出來,好幾天都睡在這等??
Ni:真可愛。
??:??但我知道你不會。(可憐)(超級可憐)
Ni:知道了。
??:拍你的睡衣給我看。(搖尾)(快速搖尾)
Ni:??你要做什麼?
??:不能睡還不能看?(生氣)(我超生氣)
司倪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會演變成她站在全身鏡前喬姿勢拍睡衣給他看,她很少拍照,更別說自拍。她一邊難為情,一邊調角度,總覺得怎麼拍都不好看??他會不會很嫌棄?
傳照片過去已經十分鐘後的事。
朝鶴本來都要等到睡著了,被手機震動聲吵醒。他眯著眼點開訊息,照片中的女孩子穿著藕粉色的無袖連身衣,姿勢戰戰競競,卻絲毫不影響她白裡透紅的面板,柔嫩易碎。
這顏色幾乎不可能出現在她的日常服,嬌嫩的像朵明豔的花,大概是家人買的。
他的視線一路往下,最後落在她兩條白晃晃的腿。大概是彆扭,腳趾都蜷縮在一起了。
朝鶴撫著側頸,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那條小疤,她高潮時也這樣。
知道她臉皮薄,他刻意逗她:為什麼手要放在胸前?是要宣誓嗎?
本來還在為能逗她幾句而感到愉悅,朝鶴下一秒就笑不太出來了。
Ni:沒穿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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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局,司倪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