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警察局。
那男人明顯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警察破門而入後就立刻裝醉。
此時面對審訊,堅稱喝醉了,沒有行為能力,都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甚至還倒打一耙,說趙瑾然要殺人。
“警官啊,我今天喝了很多酒的啊,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倒是這個男的,他是個歹徒啊,非法入室,打我就算了,還想殺我。那個刀,差一點點就插進我心臟裡了啊,你們管管啊,這違法的吧,我要驗傷!”
警察敲了敲桌子:“我們接到報案,是你先涉嫌強姦這位女士。”
那男人轉向路一,面露鄙夷:“這就更冤枉了,我怎麼可能看得上她啊,你們去查查,住在這種地方的女人,多半都是出來賣的,我還不想得病呢。我是真的喝醉了,不信你們給我做檢查,我酒精含量肯定是超標的啊。”
“她就是勾引我,說不定是想仙人跳,要不然怎麼大半夜的突然這個男的從陽臺爬上來啊,他們就是一夥的!”
“這個男的把我打成這樣,差點死了,這可比我過分多了吧?警察同志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警察看著男人渾身的傷,有些遲疑,雖然知道他的證詞有問題,但這確實打得太狠了。
路一指尖都捏得發白了,眼瞅著對方顛倒黑白,就要以喝醉酒脫離制裁,她終於鼓足勇氣。
這裡不是景山,現在也不是那五年,這裡的警察會幫她的,還有趙瑾然,趙瑾然被牽連其中,她必須勇敢一點。
“他騙人,他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他天天都會故意在半夜放黃片,還說一些那種話……前幾天,我從樓道里過……他……”
路一現在還能想到當時噁心的感覺,她洗了好幾次澡,可還是覺得很難受。現在當著大家的面說出來,那種不適感再度浮上心頭,可是她不能讓趙瑾然被抹黑。
“他故意假裝要摔倒,手,手碰到我屁股了。”
路一話音剛落,原本冷臉坐著的趙瑾然再度轉頭,可怕的眸光嚇得那男人縮了縮脖子,連帶著路一也抖了抖。
趙瑾然身邊的警察立刻壓住他,心裡驚歎,這男人應該練過,還不是那種健身人士的練法。
一旁女警員很溫柔地看著路一:“還有什麼?”
路一抓緊了手指,從包裡翻出一張名片。
“我也不是什麼特殊職業的,我有正經工作的,這是我公司,你們可以去核實,只是還沒發工資,我只能先住在這邊,本來下個月也是要搬走的。”
“還有,我的內衣……我搬進來半個月,已經丟了三件了……他還會故意把他自己穿過的……內褲丟到我門把手上……”
路一說到這裡察覺到大家的目光都不可思議,似乎在說你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都不反抗嗎?
她吶吶解釋:“我有……我有警告他,我說,他,他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我還買了防狼噴霧,只是因為有點意外沒用上。”
越說越氣弱。
現場的人都黑線了,這懦弱的表現,怕是三歲小孩都比你理直氣壯,你這樣的警告誰會放在眼裡啊,尤其這種不要臉的老油條。還有人隱晦地看趙瑾然,打人的時候很兇啊,可平時怎麼就沒多關心一下女朋友,讓女朋友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還天天被騷擾,就算先前沒有實質傷害,也夠噁心的。
那位女警官更是感同身受。
“你別怕,不管是什麼職業,被人性騷擾、猥褻、強姦未遂都應該為自己發聲,我們會為你起訴……”
“哎,我也受傷了,我也要告……”
那男人還想狡辯,趙瑾然開口了。
他扯了扯領口,嘴角勾起的笑毫無溫度,目光冷到能將人凍斃:
“去告吧,放心,都是輕傷。”
作為醫術高超的醫生,趙瑾然的話明顯不是開玩笑,他可以保證讓對方疼得死去活來,但是又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可惜,還是打輕了,不過沒關係,還有的是機會。
現場的警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男人看著很斯文,但冷臉時是真的嚇人,想到先前衝進房間裡時看到的場景,他們當時是真的懷疑,這人要殺人。
不等對方咒罵,趙瑾然看向門口。
“我的律師來了,你最好想好怎麼狡辯。”
警局裡的人都隨著趙瑾然的目光看過去,然後緊接著,所有警員都站了起來,紛紛恭敬地打招呼。
“龍律好。”
來人五十歲出頭,穿著一身西裝,拿著公文包,強大的氣勢讓人不自覺肅然起敬。
警局裡的人面面相覷,龍律啊,業界傳奇,這可是連他們局長都要恭敬對待的人物啊,居然因為這個小小的強姦未遂案,大半夜過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下一刻,門再次被推開,剛剛站起的警員更加挺直了腰背,一個比一個板正,90度鞠躬。
“王局好。”
呦吼,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兩位大佬一起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