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門頂上一列紅燈，梁小慵試圖透過並不透明的白色玻璃，去看清裡面搶救的人。未果，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地轉，最後只能坐在塑膠椅子上，眼巴巴地等待。

手機有了訊號以後，未接來電跳出幾條。

來自梁知成。

白城這次震級很高，已經全國播報過新聞，他應該也看到了。

撥過去，委屈也像開閘，轟隆隆地傾瀉：“爸爸……”

“有沒有事？”

“我沒有。”她哽咽，“但是……丁、丁蘭時受了很重的傷……”

那頭沉吟一下，“他現在在哪？”

“正在搶救，”她吸吸鼻子，“爸爸，你幫幫他……”

“醫院裡預備了一支醫療隊支援白城，應該已經落地，”他不會放過這一個彰顯慈善的機會，“我會讓他們去幫忙。”

“好，”她深呼吸，“好。我就在這裡等著，負責人的聯絡方式可以給我一下嗎？”

“發你了。方醫生，你見過。”

梁小慵加上方醫生的聯絡方式，交談過後，他們抵達樓下，與院方簡單地交涉過，便投入緊急的救援中。

她這才知道丁蘭時的確切病房。

走廊盡頭。

門前孤零零的一塊空地，蒼白的日光作陪，無人問津。

她心中發酸，別過頭，止住想哭的澀意。

等待是漫長的。

鈍刀磨肉，長釘刮骨。高懸的白日降下，晝夜更迭，今夜無月。

梁小慵在座椅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直到耳邊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她驚坐起，身體無故打了一個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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