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一個!親一個!”KTV里人群喧鬧,作為絕對主角的一對情侶在人群中激情熱吻,整個包廂氣氛熱火朝天。
“茗茗!爭取也早點找一個!”宋婭在熱哄哄的空氣中大喊,周圍聲音太嘈雜,她提高了音量。
“嗯……”沉茗心口有些堵,抿了一口果酒,“再說吧。”
宋婭察覺不對,怪里怪氣的問,“怎麼了這是,有看上的,愛而不得了?”
“沒有……”她腦海中忽而閃過宋左佑那張臉,事到如今,她不再敢奢望一段正常的健康的關係。
沉茗覺得自己是不光彩的人,她把自己貶低到塵埃裡。
“哎呦,不要這樣沮喪,介紹個人給你。”宋婭招招手,一個穿著橙色圓領衫的男生大咧咧笑著過來。
“哈嘍,姐姐們”他的銀色耳釘在五色斑斕的燈光下一閃一閃的。
“這是明城,明年高中畢業,我在街舞社遇見的,說今天想過來玩就讓他也過來了。”宋婭朝著他眨了下眼睛。
“你好。”沉茗更悶了,陌生的交際讓她在沸騰的人群中更難以呼吸,她低眉順眼的望著酒杯裡的有色液體出神。
“姐姐是有什麼心事嗎?”男孩突然彎腰湊近了,挾著身上清爽的果香,他的鼻尖快要觸碰到她的。
沉茗身子都繃直了,她不敢抬頭,只要動作必然會有親密的臉部接觸。
她愣了幾秒迅速撤離,冷著臉否決了。
“姐姐不喜歡別人靠的太近嗎?”
她被喊的太陽穴疼,“不喜歡。”抹了口紅的嘴唇顯得格外飽滿嬌嫩,說出來的話卻冰涼涼的。
沉茗轉頭髮現宋婭不見了,拔腿就離開了包廂。
“對不起啦,姐姐,姐姐不玩什麼遊戲嗎,待在這裡很無聊的。”少年跟在後面抱歉的笑起來,不經意間露出的虎牙顯得有些幼態。
“別跟著我。”她的步伐邁的飛快,彩色的牆面上映出她姣好的側臉,鞋底在瓷磚上踩出清脆的響聲。
“就這樣丟下我真的好嗎,姐姐?”明城輕鬆的追上來,輕輕捉住她的手腕。
沉茗回頭看了一眼他天真的臉,“你成年了嗎就來這裡?”
“再過兩個月就成年啦!”男生笑的很陽光,沉茗這才發現他左邊耳朵戴了三個耳釘,中間的是一個小狗狗爪的圖案。
明城偏了偏頭,看見眼前的女生稍微出了神,他勾起嘴角,身體前傾將她猛地推到牆邊,右腿擠進她的雙腿間抬起。
沉茗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背靠牆壁,身體已經被架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啊啊……姐姐問這個是想和我做一些成年人做的事嗎?”少年清冽的呼吸落在她的肌膚上。
“不……不。”沉茗結巴著掙扎,懸空的腿亂踢著,
明城望著那粉白的脖頸,感覺有些口乾舌燥。
草,撩人把自己撩失控了。
他氣血上湧,一口咬上她的面板,他腦袋裡的雜音突然消失了。
他感覺身上的人掙扎停止了,過了兩三秒,他聽見她在喚她。
“明城。”
他呆呆的抬頭望她,“姐姐?”
緊接著一個巴掌猛烈的朝他臉上扇過來,霎那間,他只覺得,好大的力氣……
他被打的後退一步,沉茗跌下來,扭到了右腳,一瘸一拐的跑出了走廊。
沉茗不願意承認自己倒黴,因為只要承認了就會有更倒黴的事情發生……她心煩意亂,太久沒穿高跟鞋了很不習慣。
她望著反光牆壁裡模糊的自己,有些狼狽,剛才一陣折騰,頭髮也散落了一些垂在肩頭。
她不知怎麼想起宋左佑來,她想打電話給他,但她晃晃腦袋又把這個荒唐的想法丟了出去。
沉茗扶著牆壁進了電梯,這所KTV是裡城最大的,有一整棟樓的營業範圍。
痛感從腳踝傳上來,搞這麼大做什麼,也不知道那麼多層樓還有什麼奇怪的生意,她感覺自己像個怨婦。
模糊間,快要走到大廳的時候,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想不起是誰的,於是沉茗走近了些。
再靠近一些,她眯了眯眼打量那七八個站在一起的人。
“真是說笑了,能達成共識才是我們最大的幸運吶。”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笑的花枝招展。
“以後還要您多費心啦,這生意場上的事情我們小輩終歸怕是不佔優勢。”穿著一襲紫裙的女人身材窈窕,捲曲的頭髮慵懶的恰到好處。
“哎呦真是埋汰我們了,在場誰不知道安小姐的本事啊,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哎,怎麼還這麼說呢,過不久,就要變成宋夫人啦。”另外一個胖男人假惺惺的瞪了他一眼,討好的望向一個高挺男人,“你說,是不是啊宋總。”
男人扶著女人的腰,點了點頭,他側過身和胖男人握了握手,“有勞李總了。”
是宋左佑。
一群人鬨堂大笑。
明明還是夏天的尾巴,氣溫還高著,空調的溫度也是適宜的26度,沉茗卻感覺被凍住了雙腳。
她慌亂的移開目光,這下她的神經徹底錯亂了。
她記得那身西裝,就那樣掛在衣櫃裡,還有那身深藍色的領帶,他曾強迫她學著給他打。
她記得那張臉,那具身體,她曾無數次得被強迫著正視。
沉茗又跌在地上,失了力氣。她感覺到劇烈的不適感,好像酒精作用上來了,她想嘔吐。
明城追上來,看到癱在地上的沉茗一陣懊惱,他的半邊臉還有著紅印。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是我腦子不好。”
他毫不遮掩的歉意引來了眾多目光,他扶起沉茗,讓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姐姐腳還好嗎,送姐姐去醫院可以嗎?”他眼睛溼溼的,彷彿自己犯了天條。
沉茗呆滯的表情讓他更加愧疚,“我叫宋婭來好嗎姐姐?”
她不說話,沉茗緩緩抬頭,視線撞上那雙不遠處冷漠的盯著自己的眼睛。
宋左佑就站在那兒,和她對視,身上似乎冒著寒氣。他的嘴動了動,她看得出他的口型,是沉茗二字。
她張了張口,發不出任何聲音。
明城還在旁邊嘰嘰喳喳,沉茗卻好像身處啞劇,算了,她閉上眼,算了吧,反正都已經明白宋夫人是怎麼回事了。
那樓徹夜亮著,喝醉的裝醉的別有居心的,來來往往的人,身上好像都缺點什麼東西。
我要開始狗血了,米娜桑,哪怕只有一個人看我也會寫的(陰暗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