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移形後每次都像是要了你的老命一般令你頭痛欲裂。
“你們就不能發明或者創造點什麼更加溫和的移動方式嗎?”你一把拿下面具,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躺在地上不願動彈。
“瘋眼”踢了踢你。“寶貝或許你應該躺過去一點,你擋住這個更加精確的錨點了。”
“別用那副樣子和我說話!”
“我已經準備好主人閣下所需的一切儀式用品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人笨拙地從一個小屋裡一路小跑過來向小克勞奇獻殷勤。
可惜他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小克勞奇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他,揮揮手讓他滾遠一下。你在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離等會的鬥爭中心遠一些,免得被波及。
“我也想去學校讀書。”你周圍沒有一個同齡人,這令你很是孤獨。環顧四周,你不覺得你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稱得上是朋友的關係。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又是什麼關係呢。你不知道,每次注視著他們的眼睛,你都在試圖尋找答案。
“好啊好啊,我可以親自教寶貝。”說著他頂著個機械義眼就要湊上來親你。你一把推開:“我說了這很奇怪!”
“好了,我要回去繼續主持比賽了。”小克勞奇朝你招招手。
“你先走吧。”反正等會還要回來,你就不多坐幾次幻影移形特快列車了。
天上竟然掉下來了兩個東西。嚇得你趕忙躲了起來。你在手握鐮刀的死神雕像背後,偷偷觀察著。
又是那個男孩。你再一次和他在一個微妙的時間點相遇。
這次男孩身邊多了一個清爽帥氣的男生,看上去像是他的學長。他們警惕地打量著四周詭譎的墓碑和石像,一邊討論著什麼比賽,門鑰匙的事情。
男孩突然捂著傷疤厲聲大叫起來,兩人面前的碩大銅鍋也燃起了熊熊大火。你遠遠地看見蟲尾巴抱著他那堆敬愛的主人緩緩從小屋走了出來。
兩人也第一時間發現了危險在逼近,高個男生率先舉起魔杖質問來者何人。
蟲尾巴毫不猶豫的舉起魔杖,你來不及多想,掏出前不久奇襲營地時你順手拿走的一個門鑰匙直直朝著毫不知情的男生後背砸去。
只消再晚一秒,那道綠光就會穿透男生的身體,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是那是你條件反射下反應過來那道綠光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儘管他可能會被傳送到金字塔塔尖,但總比把命丟在這裡強。
蟲尾巴和男孩面面相覷。
眼看著月亮即將被烏雲完全遮蔽,蟲尾巴懷裡的那堆爛肉憤怒地吼叫起來。蟲尾巴趕忙揮舞著魔杖,繼續著接下來的儀式。
你看著男孩被架在石像上痛苦地掙扎,你本想再次出手,卻忽然聽到一陣令你恍如隔世的口哨聲。你如墜冰窟,一動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男孩被取血,身前的大銅鍋裡慢慢浮出一團噁心的,如同胎盤一般蠕動的生物,它在急速的成長。
終於,在烏雲徹底將明月遮住的那一刻,你們見證了昏夜下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黑暗再次崛起。
口哨聲戛然而止。
你大口喘著氣,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手腳軟得像攤爛泥。
黑魔王,或許是自己莫名出現在這裡的罪魁禍首,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
“這裡少了五個食死徒……有三個為我死了,有一個沒膽子回來……會付出代價的。還有一個仍然是我最忠誠的僕人,他已經重新為我服務了。”
黑魔王一個一個審查般走過將自己圍在中間的黑衣人跟前。
最後停在一個黑帽下是隱隱白髮的食死徒前。“盧修斯,這期間唯一一件交給你辦的事,差強人意。”黑魔王小小搖了搖頭。
你從沒見過高高在上的馬爾福跪倒在地的困頓樣。
“但是!就在今天,”黑魔王忽然放過了馬爾福,轉身放聲高呼,彷彿要讓世間萬物都為之顫動。“和我一同醒來的,還有一位新的成員。新朋友將會加入我們!”一群驚鳥從樹林中騰空飛起。
蟲尾巴躍躍欲試。也是,黑魔王剛復活便標記了他,你看著他那副小人嘴臉,剛才還畢恭畢敬著,現在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出來吧,我的朋友。”
得意洋洋的蟲尾巴剛邁出一步,就被黑魔王手一揮給遠遠扇開。
那還會是誰。
不祥的預感像蜘蛛一般密密麻麻爬滿你的肌膚。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在你身後狠狠一推,你整個人以一個狗吃屎的狼狽樣摔在黑魔王腳邊。
不得不說你的登場方式真是讓所有人都大受震撼。
“大…大家好啊,今晚月色真不錯。”你顧不得疼痛,騰身而起。“有點晚了,我想我該回去了。”你邊說邊往外撤。
自己應該再也沒有回頭路了,看著月光下這個慘白的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一步步逼近你時,你忽然心生感慨。
“歐迪姆,你果然守信。”黑魔王越過你的身形,對著你身後的來人說道。
又是那徹骨的寒氣,你寒毛直豎,明明是盛夏之夜卻如墮冰窖,耳邊再次傳來了那清脆流淌的口哨聲。
“你有任務了。”這是你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來自黑魔王的命令。
“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