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成年,她和幾個夥伴憑藉過硬的實力升入了星洋聯邦的重點軍校之一。在這地方有教授們壓著,嚮導們都只能在暗地裡和哨兵們暗通款曲。
而佑一直到要選實習的軍區了,才告訴夥伴們一個驚天大瓜:她有一個想匹配的哨兵了。
聽到隨既的名字,夥伴們更加震驚,只有貝拉敢直言不諱:那是個遠近聞名的、油鹽不進的、天上人間僅有的石頭,千萬別白費感情。
後來證明,她還是厲害,石頭都已經有鬆動的現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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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二十出頭,佑一就憑藉前線的豐富經驗,順利調到了高量級星艦,成了常駐部隊的嚮導之一。
近幾次來了些實習的嚮導,有一個精神體是兔子的小姑娘,人不及耳朵高,脾氣卻比天大。只最聽她的話,於是就帶她出了幾次任務。
恰巧這次,就撞上了最危險的變異種,還有一群流民和盜獵者沆瀣一氣,四面夾擊,破了她們三層防線。佑一指揮不認識的小隊去圍堵東南,隔著防毒面具感知到了跑過去的一個哨兵。是藍星上的那個乞兒。
那是場硬戰,打了五天五夜,彈盡糧絕,最後千鈞一髮之際,在變異星獸後方開啟了蟲洞,小組人馬做敢死先鋒,點了它們的老巢。
佑一的小隊,走了兩個隊友,她現場疏導完其他哨兵,正和藤珠漫山遍野找逝者的徽章,光腦滴滴,隊友和她說隨既是不是又去下一個任務點了,到處不見人。
她回覆說交給她,領著隊伍在群龍無首的混亂區鎮壓了一個月,都快混成新一任領主了,才等到接手的援軍。
小兔子藤珠脾氣雖烈,卻每晚都粘著她,也不挨著睡,就坐在窗戶前給她講睡前故事,講在她的家鄉流傳著古老的神話,巫女們,擁有逆轉生死的魔法。
她想不起家鄉的故事,就坐在床頭聽,聽著想笑,笑著笑著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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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珠實習完了,回到軍校,隨既應該又要升了,她也接到新等級的任務,於是依舊和他一隊,到處找死。歷經無數次瀕死時速,兩人的默契幾乎無需交流,對接任務比腦電波都流暢。
來交流的老同學都不勸她換人了,只讓她還是別吊在一棵樹上。
恰逢星艦上補了新的隊伍,竟然有人直接來找佑一疏導。她心裡正納悶,就看見摘了防毒面具的乞兒。他現在是新任的小隊長,叫科米,在前線覺得她眼熟,來試探一番敘敘舊。
老同學隔著空氣給她瘋狂打眼色,她僵硬得眼珠子都不敢轉,客套著給兩人互相介紹。第二天她就收到了科米的約會邀請。
她只想好好休整,下個月再接幾個小任務,就可以申請一次長假。舅舅打算做點旅遊的生意,她可以回去看看。
於是趕緊藉口說時間來不及,她有新任務。結果科米當下就堵到她艙門,問任務是什麼,他一起去。
她急得在腦子裡撒潑打滾抓耳撓腮,給同學發訊息求了救,馬上就收到了格式正規的一封密令。簽署人是隊長隨既。
這次任務結束,她被遣送回藍星,後來再也沒有收到科米的任何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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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燈星修養的日子挺無聊的。她每夜睡不著,不想動,動也幹不了正事,前二十年的能力和責任朝夕間化為烏有,她如同空殼,機能伴隨著疲憊的精神一同墜入深淵。
只是舅舅一家還守著她。他們耗時耗力搬過來,照顧她這個廢柴。她想著自己還活著的話,舅舅弟妹們能收到退役補貼,還有政策優惠,就還是時不時起來出個門,打點一下牧場。
兩個妹妹不許她一個人去海邊,但她精神海一陣一陣地灼痛難忍,只能半夜起來溜出門。她經常繞到湖燈星的中央湖,眺望湖中島上,那柄沉默佇立的參天寶劍。
湖面浮綴著點點的螢火小蟲和一圈羸弱燈光,她在蟲鳴和潮水中坐下,一遍又一遍呼喚自己的精神體。
隔一陣她就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只能休息。
第二天凌晨又踏著風露回去。天亮的時候,她陪弟妹們出去逛過幾次湖燈星,因為精神力逸散,碰上了幾個不長眼的哨兵,之後,她白天也不怎麼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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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舅舅給她安了個遊戲房,她便進全息遊戲裡見見人。呆在裡面的感覺十分舒適,沒有精神力的世界裡,彷彿她從未有過過去,只是一個普通人。
她偶爾想到隨既。然後是貝拉,藤珠,還有好多夥伴,走的、沒走的,輪迴一樣在夢裡和她打招呼。這裡的環境安逸舒適,她醒著時沒再頻繁疼痛。於是減少了去中央湖的次數,逐漸接受現實。後來,連隨既也不想了。
小妹妹上學一年了,搜刮了好多奇言幻志,每天要主動給她講故事。
故事裡掌握魔法的不再是巫女,而是一些特殊的動物,什麼天馬、精靈、獨角獸。
小妹妹說,獨角獸的眼淚可以治癒一切,她七歲的生日願望,就是找到一隻獨角獸。然後她把所有圖畫書上的獨角獸都剪下來,在她的房間天花板上拼成滿滿一面繽紛的彩色,希望它們能幫助佑一姐姐入眠。
佑一摸摸她小小的腦袋,說姐姐已經見過精靈了,所以總有一天,能見到獨角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