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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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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地上的鄭楚雪發出一聲嚶嚀。

鄭景明手一鬆,放開蘇虞。

他蹲下來,像對待心愛的玩具那樣撫摸鄭楚雪的頭髮,“妹妹,你醒的真不是時候呢……”

語氣輕柔的叫她頭皮發麻。

鄭楚雪霎時瞪大了眼睛,那雙眸子裡寫滿恐懼,更可怕的是,她發現自己只能在地上像蟲子一樣扭動。

“鄭景明,你想幹什麼!”

他只是輕蔑地扯動唇角,拿鞋尖戳她的臉,“躲了我大半年,這麼快就忘了該喊我什麼?”

鄭楚雪咬唇,淚水都積蓄在眼底。

顯然,鄭景明此刻並不吃她這一套。

鞋面重重地壓下來,碾過她的臉,女人的側臉壓在水泥地上。

皮鞋在她臉上留下黑中泛紅的鞋印。

鄭楚雪還是不說話。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他心底有些煩躁,抬起腿就要踢她。

看清他的動作,鄭楚雪整個臉唰的一下白了,立即弓起身用膝蓋護住小腹。

不行!她的孩子!

一聲悶響。以及一聲悶哼。鄭楚雪下意識閉上眼睛。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她茫然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蘇虞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因痛苦而五官扭曲。

蘇虞伏在她身上,用後背替她承受鄭景明那用力一腳。

鄭楚雪可以看見她明豔的臉上冷白一片,涔涔汗水從額頭沿著臉頰滑落下來,滴進黑色晚禮服胸前的玫瑰花褶皺裡。

“不是,”鄭景明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情形,好笑地看著兩人,“你們之前還為爭一個男人撕破臉皮,如今上演姐妹情深,也太搞笑了點吧?”

蘇虞擰眉,眼下整個脊椎像是斷裂開來一樣的疼。方才那一撲,她沒想那麼多,只知道,鄭楚雪肚子裡還有一條小生命,孩子是無辜的。

別的不說,尊老愛幼是刻在她骨子裡的。

鄭景明冷冷一笑:“行吧,既然小虞你這麼著急上趕著受虐,我就先滿足你,怎麼樣?”

正巧他心底的火氣無處宣洩,於是抓起蘇虞的頭髮,拖拽著,發洩般往她的肚子上踹。

這一下蘇虞整個人被踹倒,她終於忍不住從嘴唇溢位一聲抽氣,鑽心的痛楚前後夾擊著,分別從肚子和身後蔓延開來,震得五臟六腑顛倒亂顫。

蛇形骨節手鐲磕在地上,從細伶伶一截腕骨上掉了下來。

“蘇陽他怎麼虐待我,我就怎麼對待你,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廢了你的手和腿,”鄭景明陰惻惻地說道,“不過在那之前……”

最激動人心的時刻,莫過於凌辱一朵高高在上的帶刺玫瑰。

還是他的仇人捧在手心裡的玫瑰。

光影明暗之間,照得她蜷縮的身影更加纖薄,就像被打碎的美玉,脆弱而誘人。

他伸手準備挑起她禮服上的那根肩帶。

頭頂那盞發黃的燈泡徹底滅了。

室內一片漆黑。

*

“靳少,蘇小姐跟丟了。”

聽到手下的彙報,靳野心中咯噔一下,當即沉聲質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24小時跟著她保護她嗎?”

電話那頭連連道歉,靳野卻沒有聽的心思。

他心中越想越感到不安,突然想起之前那個“相親相愛一家人”的微信群還沒有解散,試著在群裡發了一句。

wild:[蘇虞到家了嗎?如果還沒回家,那她可能有危險。]

此時,叄只小狗也正因為蘇虞還沒到家而急的團團轉。

蘇陽:[姐姐的晶片定位最後一次是出現在環島郊區附近,然後就消失了。]

鄭景淮:[怎麼辦,連你都沒辦法確定蘇虞的位置,蘇虞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洛離:[估計附近有訊號遮蔽器,只要切斷供電應該就能重新確定定位。]

靳野怔了一下,強壓下心底的恐慌,冷靜沉著地打下幾個字。

wild:[我馬上去申請斷電請求。]

洛離:[來得及嗎?]

wild:[放心。]

wild:[綁匪你們有頭緒嗎?我很擔心蘇虞現在的情況,是劫財……]

鄭景淮:[靠!哪個綁匪看見她會忍住不劫色啊!說起來有仇的,草,不會是……]

鄭景淮似乎心中有了一個名字。

兩條訊息同時彈了出來。

洛離:[我猜測,可能是鄭景明。]

蘇陽:[鄭景明。]

鄭景淮看到兩人的推測,捏緊手機,沉默良久。

*

地下室裡。

鄭景明的指尖還懸在半空,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

黑暗中手機螢幕亮起,陌生號碼來電。

這種時候,接電話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他果斷選擇掛掉。

同樣,這個鈴聲也提醒著他。

抓緊點,別磨蹭。

不過,鄭景明又免不了有幾分洋洋自得。他早已經在地下室周圍佈置了訊號遮蔽器,就算蘇陽是駭客也無法追蹤定位……

下一秒,他的手機卻像是中了病毒,自動進入通話介面。

“鄭景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而陰冷的男聲,像是惡鬼在招魂般尾音詭異地拖長,落在鄭景明的耳中更是成了毛骨悚然,噩夢中的蘇陽就是這麼喊著他的名字。

“蘇陽!”

他牙關咬的嘎吱作響,恨不得將其生啖血肉。

話音剛落,地下室的大門被撞開。

鄭景明下意識將蘇虞挾持住,冰冷的刀刃緊貼著她脖頸的大動脈,只稍劃開就會血濺當場。

門口的男人沉聲道:“你冷靜點,把刀子放下。”

鄭景明警惕道:“你是誰?”

雖然看不太清臉,但從他模糊的身形輪廓可以判斷,男人是持槍的姿勢。

黑暗中,蘇虞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她的夜視能力並不好,但聽聲音能辨別出來,來人是靳野。

“我是誰不重要,”靳野試圖穩住鄭景明,“重要的是,你要真不小心殺了人,可是要在監獄裡蹲上一輩子的,更何況你現在還是因為強姦罪被保釋在外。”

鄭景明冷笑,“我都走到這個地步了,你覺得我會害怕坐牢?還是害怕死亡?”

靳野那雙直擊人心的眼睛牢牢鎖定他,反問道:“你真正要報復的人是她嗎?”

鄭景明沒說話。蘇虞察覺那柄抵著她脖子的刀似乎鬆了幾分。

與此同時,她似乎在陰影中看見了一雙和黑暗同色的眸子。

蘇陽正在悄然接近中。

“鄭景明,你是怕被我挖掉眼睛?還是被我廢掉手腳?”他猶如地獄中的撒旦般低語,每一句話都叫人心驚肉顫。

“原本那天我還想剁掉你的那根醜東西,最後一片一片割掉你的肉,最後只剩一副骨頭架子……”

蘇虞感到鄭景明抓著她的手開始顫抖。抖得很劇烈。那是一種貨真價實的悸恐。

然而,過了幾秒,他卻挾持著她後退兩步,“你只是想激怒我,蘇陽,雖然我沒有你那麼聰明到變態,但也不是傻子,報復你最好的方式是什麼?是殺了你嗎?”

“哈哈哈,”鄭景明突然開始瘋癲狂笑,“不!是讓你生不如死!!你又將活在沒有你姐姐的每一天!!痛苦到死!!!”

突然,小腹一陣刺痛,鄭景明反射性地鬆開了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是刀!一把雖然纖細而長度、銳度都足夠的小刀。

哪來的刀?不對,鄭景明摸到了刀身上的寸寸骨節。

是蘇虞的手鐲!

那枚蛇形手鐲飾品竟然可以變換刀的形態!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解開了手上的繩索,大概是用刀割破的,然而那柄鋒利的小刀現在刺在他的身體裡。

電光火石之間,還不及鄭景明反應,他就被蘇陽一個背摔過肩,手中的刀也滑落在地。

“咔噠”一聲,警用手銬鎖住他的兩隻手腕。

就在眾人以為塵埃落定之時。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倒在地上的鄭景明竟然還留了一手。

他摸出了一把槍!

槍口對準了蘇虞的方向!!

砰——

地下室炸開一聲槍響。

蘇虞瞳孔猝然縮緊。

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撲了過來。

滅了很久的燈重新亮了起來。

暖黃燈光下,蘇虞在靳野壓身下護的死死的,毫髮無傷。

而他卻被子彈在腰上開了一個窟窿。溫熱的鮮血從洞口湧出來,流了一地。

而他張開手臂,緊緊裹住她。

“真好,寶寶,你沒事……”靳野喃喃道。

不遠處,鄭景明怔怔地看著手中的手槍,試圖藉著燈光想要再次瞄準蘇虞。

砰砰兩聲。他的肩膀和膝蓋傳來中彈的鑽心刺骨的疼痛,眼前也一片昏暗。

鄭景明手一抖,槍掉落在地,雙膝跪下。

這是一個罪犯放棄最後的掙扎。

蘇陽放下槍,心中閃過一絲懊悔。門外趕來的警衛員瞬間衝上去扣住鄭景明。

“快點叫救護車!救護車!”

嘈雜的喊叫聲。腳步聲。亂作一團。

血泊中,蘇虞無措地捂著靳野腰腹的傷口,血液卻逐漸滲出指縫,滴在地上,“我該怎麼辦,怎麼辦,靳野你一直在流血,流了好多……”

這下,眼淚也要流成一個湖泊。

“寶寶,你的懷裡真暖和……”靳野有氣無力地笑道,“不要怪陽陽弟弟,每個人都有忘了補刀的時候。怎麼樣?我新學的茶藝,你品品像不像……”

“這時候還茶什麼藝……”蘇虞哭著哭著被他逗得笑了,哭笑不得,終究還是哭比較多,眼淚滴在地上和血水混作一塊,“不要嚇我好不好,怎麼還能說這麼多話?”

“還想,還想…和你說一輩子的話呢。”他的眼皮開始耷拉著撐不住了,嘴唇泛白,手心冷得像冰。

蘇虞哭的泣不成聲。

“靳野,靳野,你別睡……”

“對不起,老婆寶寶。”

“我還沒原諒你,你不許給我睡……”

可靳野躺在她懷裡,還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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