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踩在柔軟溫厚的草坪上，聲音被悉數收納融合，頭頂蔚藍色的虛擬天空佈滿星辰，但是唐辛夷只認得出弦月邊上最亮的啟明星。

“紅凜，你是什麼星座的啊？我是射手座。”

“天蠍。”

“哦哦……我以前喜歡過的男生，後來才知道都是天蠍座……這個星座的人，好像都很莫名吸引我……”

內褲溼透了，有自己的也有她的，那根細線夾在屁股裡很不習慣，而且陰唇畸形的原因，前面那片小三角根本不能很好包裹住私處，直接勒在缺了一片肉的面板上，磨得有些難受。

唐辛夷跟在蘇紅凜後面，瞟了瞟她穿著西褲，繃得圓滾滾的屁股，為了適應自己慢吞吞的步子，走得也很慢，有時候還會停下來看她調整姿勢撥弄內褲，當然不是直接用手去扯，而是左扭扭右扭扭，蹲下去站起來。

聽她說以前也有喜歡的男生，還不止一個，眼睛都未眨，像是已養成在唐辛夷面前遇事不愛深想的習慣，關於她的事，就等著她自己說，不想也不主動問。

“不舒服為什麼不說呢……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扭著回學校？”看不下去了，蘇紅凜扭頭看著天際，雙頰暈起可疑的紅潮，她的內褲溼得也很厲害，腿根彷彿都有水液留下。

唐辛夷張張嘴，靠近她，小聲說，軟軟小小的胸部就挨在她的手臂上：“可是，你想做的事，我不想說不行呢。”

“……”嘖，又來了，心臟不聽話的感覺。

蘇紅凜皺眉彆扭地拉過她，將人半抱著走向那間紅色帳篷，看來沒有了主人照看著，客人們玩遊戲玩得很high啊，熱鬧的鬨笑聲隔老遠也聽得見，但當兩人甫一出現，就又是尷尬的沉默。

林晚晚站起來幫兩人拉開長椅，大喊大笑過後的聲音還帶著亢奮的顫抖：“哈哈，我們剛剛在聯機玩農藥……惠君太辣雞了……”

三道甜品全部擺在座位上，從左往右依次是晶瑩剔透的蛋清羹，裡面有一朵黃色的菊花和綠色的蕨菜，粉色蜂巢蛋糕配紅酒雪梨桃膠，碧綠的甜濃湯配堅果水果。

唐辛夷站在椅子旁並沒有立刻入座，揉揉並不存在的小肚子，裝作有些為難，“我剛剛吃太多，又喝了好多水，多站站比較舒服。”

已經坐好的蘇紅凜聞言只顧將碗裡的菊花挑出來，有些零散的花瓣也不放過，整盅果凍般的蛋清被攪得稀碎。

內褲又卡進陰唇裡了，溼透的滋味不好受，黏在肉裡癢癢的還有些微疼，不好的預感，旗袍底下也浸溼了一小團……趁四下無人留意，悄悄地伸手連著旗袍一併拉離屁股縫，內褲彈回去的時候扭頭瞟了一眼蘇紅凜，沒想到她正咬著勺子看著自己……

“……”又是張口來不及出聲，被她一手用力拉回椅子上坐著，內褲的溼意這下才完完全全地沁透，身子猛地震了震，無語又洩氣地瞪著蘇紅凜。

“這個蛋清羹很好很好喝～”蘇紅凜趁她嘴巴還沒閉上，舀了一大勺給她。

“嗯……”含糊地應付她，沒想到微微粘口的湯羹，入口後夾雜著蓴菜的爽脆清鮮，溫度好得絕佳。

愣了愣，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去，迫不及待地拿起自己的勺子又舀了一勺有花瓣的，入口還有菊花的未甘甜味，絲毫沒有雞蛋的腥氣。

“雞蛋到底是算素還是葷啊？和尚可以吃雞蛋嗎。”蔣楚楚看著空空如也的碗底，及時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她把宋小曹的甜品也搶來吃了。

眾人都不好意思立下判斷，也不知為什麼就把結論留給了當中年紀最大的蘇紅凜，基於對她的尊重和崇拜吧，唐辛夷看著手裡的勺子如是想，剛剛她吃過的勺子上還有口紅的印跡呢……

蘇紅凜有些不解地一一對上大家的目光，有種文理老師上課的感覺，喝水清清嘴巴，認真地想了想，看著唐辛夷鼓動的臉頰回答：“這個應該要看雞蛋的情況，以及齋戒的情況……”

“雞蛋有沒有成功受精，能孵出小雞的就是葷菜，反之就是素菜；小戒可以吃，大戒不能吃動物身上的任何東西，包括蛋類與奶類……另外，佛戒通常把溫熱性的調味蔬菜指為葷，魚肉類指為腥，才是忌葷腥，不是單純的不吃肉不喝酒……”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說完話還愛憐地用手指刮刮唐辛夷粉嫩的臉頰，美好，輕盈，像初長絨毛的脆桃、表皮油亮的青檸、酸甜多汁的漿果，她是那唯一引人嚮往夏日的暢想曲。

唐辛夷不經意地斜眼瞄過去，又紅了臉，連耳朵和脖子都是滾燙的顏色，急忙低頭吃著溫涼的豆飲，蘇紅凜愉悅地收回手，自然而然地想到什麼，用摸過她臉的手背擦擦嘴角，似乎還殘留著溫熱軟膩的芬芳。

說也奇怪，這種氛圍明明很美好很曖昧，可是下體卻不再溼潤，坐久了內褲就像夏天運動過後的背心一樣，居然開始慢慢地烘乾，全身的血液都逆流湧上了面板，紅彤彤的像杯底的楊梅，更讓人不得不注意唐辛夷的臉色。

“難受嗎？”蘇紅凜捏捏她的臉，意有所指，大家都把目光聚焦於唐辛夷身上。

陰阜上靠近陰蒂的地方癢成一片，不是如飢似渴的癢，而是皮下難耐的瘙癢，唐辛夷兩腿交叉緊緊夾著，下半身痛苦地相互勾絞，上半身無力的撐在桌子上，忍得額頭不斷流汗。

“我沒事……”說完，端起冰涼的檸檬水狠狠灌入，水滴從兩邊嘴角滲出，濺到桌布，旗袍上，染出小小的深色印跡。

唐辛夷拍拍胸前的衣服，食指按著桌布上某一點碾動，衝蘇紅凜委屈討好的笑笑。

最後一道甜品是醉玲瓏，素食館的招牌作品，搖晃著身姿的鬆軟，香潤的粉色蜂巢蛋糕，雪梨經紅酒浸潤後散發香醇與狂野，桃膠口味冰淇淋，綿密清芳，如微風輕撫，蘇紅凜細細品著，不斷點頭稱讚，對於她的求助熟視無睹。

眾人驚覺這兩人去了一趟洗手間，怎麼回來就變得……冷淡了一些……

“辛夷你沒事吧？”蔣楚楚脫口而出的關心讓唐辛夷愈加委屈，扁著嘴巴就要哭出來。

林晚晚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朝蔣楚楚使眼色，兩人不經也不必需蘇紅凜的同意，便架著唐辛夷往帳篷裡的衛生間走去。

一入衛生間，林晚晚就雙手叉腰睨著唐辛夷，一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架勢，而蔣楚楚拿出包裡常備的蜂蜜水給她喝，用路邊收到的傳單給唐辛夷扇風。

“謝謝，我好多了……你們能不能先出去一會兒，我想噓噓……”

“你真的是走火入魔……沒救了沒救了……”林晚晚戳她的額頭，捏她的臉，試圖讓唐辛夷做點什麼，哪怕大叫也好，而不是永遠在蘇紅凜面前卑膝求好。

蔣楚楚沒說什麼，推著林晚晚走出衛生間，一左一右分立兩側，像門神一樣等著唐辛夷，沒有刻意壓低討論蘇紅凜的聲音。

四方的夜空透過窗戶，唐辛夷想了想，並不覺得蘇紅凜有什麼不對，也是，自己平時在人際交往中就很遲鈍，戀愛後好像更嚴重了，對她只有深深的溫柔托賴……啊，福至心靈地想到什麼……

如果你受到委屈會說出來嗎……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會護著你的……

所以……她是在生我的氣嗎……

“我總算知道在貼吧裡亂說話的瘋子是誰了……”蔣楚楚的聲音忽然高過一陣。

“嗯？誰？”

唐辛夷側耳去聽，此時她脫掉內褲坐在馬桶上，一股腥味不斷湧上來，底褲上滿是濃白的黏液，來不及去仔細辨別，注意力全被門外的聲音吸引，乍然有種柳暗花明之感。

“還能是誰，城院恐同恐得光明正大的那個極品渣男，說出來都可恥……我的頂頭上級……”突然換了白話，又想起唐辛夷聽得懂，就又換了潮汕話。

林晚晚只會聽不會說，瞄了一眼衛生間的門，低聲問她：“韋部長？”

“叼～什麼韋部長，韋不長還差不多！”蔣楚楚拉過林晚晚，一米六不到的硬把人家肩膀扣住往下拉，“之前不是被人抓到在酒店裡和猛男搞基嗎，據說是因為太爽了大喊大叫的擾民，被人給舉報了……嘿嘿，然後警察突擊檢查，居然還嗑藥，就有記者拍到了他的高畫質無碼大圖，現在貼吧裡都是啊……”

“怪不得他那麼仇女還恐同，原來是歐金金太小，只能做下面那個，心裡變態了吧！嘖嘖……活該！”

“活該！”沒想到韋軒原來是這種人，唐辛夷低聲跟著罵了幾句，把內褲脫下來放進隨身小包裡，扯紙巾擦屁股的時候碰到陰唇，刺痛的滋味襲來，不由得悶哼一聲。

“辛夷？”林晚晚聽見聲音沒有多想，開始嘭嘭地敲門。

蔣楚楚連忙拉住她：“你小聲點，萬一她是在嗯嗯呢？”

“……對哦……”林晚晚撓撓鼻子，改為柔聲呼喚，“辛夷，沒事吧？你不會吐了吧？”

“我沒有……你們先回去吧……順便幫我把蘇紅凜叫過來！”

這……兩人相視一眼，腦電波在空中交流幾秒，含糊著應答下來，靜止幾秒後飛跑回餐廳，互相整理好髮型，佯裝十萬火急地走到蘇紅凜身邊，俯低身子，一人對著一隻耳朵。

“辛夷來大姨媽了，流了好多血～我們不在生理期，你去看看她吧……”

被磚石耳環閃到眼的林晚晚慢了一步，鼻息間全是蘇紅凜清冷淡雅的香味，還沒開口就先紅了臉，聲音變得又柔又甜：“辛夷把衛生間馬桶堵了……”

“……真的？”蘇紅凜眼底漾起笑意，把最後一勺冰淇淋咽入腹中，再向兩人確認：“她真的……那樣了？”

“嗯嗯！”林晚晚和蔣楚楚小雞啄米似的猛點頭，拍著各自的胸口保證。

“好的，恕我先失陪……”拉起她巨大的鉑金包離開座位，走到門口又轉過頭對大家說：“我們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我在這裡訂了一間k房，你們可以先去玩玩……”

“好的好的！”眾人被她高挑的身姿吸引住，不約而同地狂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