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草木寥落。
枯地裡有一塊脫了漆的心形紀念牌,是70週年校慶時校友集體捐贈的。
無人打理,積垢揚塵,如一塊被遺忘的墓碑。
簡韶遲到了,但是教室裡的其他人也都沒有準時上課。零零散散,一會兒進來幾個,佝著身子做賊般溜到後排的座位。
講臺上是一位打著領帶的老教授,在他還是學生時,便在這所大學讀書了。他在這裡讀完了本科、碩士、博士,留校任教,退休後又被反聘。平戲是他的根系,深植在黏稠而不見天日的泥沼裡。
半舊的黑板泛著黃,中間微凹陷。越過教授的白鬢,上面用粉筆寫著力透紙背的三行字。
一.取消強制實習,強烈抵制以培訓費的形式詐騙學生錢財。
二.補發實習工資,依據勞動法補發加班補償金。
三.校方與公司向全體學生公開道歉。
這是學生摸黑寫上的。剛剛來的路上,簡韶看到有的任課老師趕緊叫人擦掉。
老先生翻開書,開始講課。他不用ppt也不念ppt,舉著一根粉筆能寫四塊黑板。
他沒有擦掉那三行字。
板書繞在三行訴求旁邊,密密麻麻是端秀的行楷,將不算漂亮的青澀字跡包裹住。
教室的最後,有一隻正對著講臺和黑板的高畫質紅外攝像頭,去年剛剛安裝。
攝像頭下,是一排睡覺的學生。
下課鈴響起,教授放下粉筆,站在變成白色的黑板前面,對著臺下深深地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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