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眾人，趁著人群散去的靜謐，俞之溪歡天喜地，一把又將哥哥攬腰抱住。

溫存過後，才依依不捨放開，互相牽著同行。

他們沒選擇回家，而是來到附近海域，沿著寂靜沙灘漫無目的走著。

這裡比起幾年前，公路周邊多了燈紅酒綠的小酒館，但到了海邊，還是沒什麼人。

浪一下下拍在岸上，又重新從綿延無盡的遠方接踵而至。

就好像明知前方是亡路，卻依然義無反顧。

她光腳踩在沙子上，捲起裙襬，緩緩踏進水裡。

“好涼。”

夜晚的海水讓她打了個寒戰。

少年彎腰替她撿起散落的鞋襪，靜靜走在不遠處。

蒼穹中，掛著一輪滿月。

淡黃的光輝照映著附近的雲層，接著灑落在兩人的面龐。

泡沫浮泛，她小腿被漫過，這時向遠處看，發現海水不是藍色，而是黑的。

原來平時的顏色，都只是天空的倒影。

“別再往前了。”看著海水淹沒到大腿，他喊住她。

“那拉我上去。”俞之溪邊笑邊轉身，依舊站在原地，腳趾陷入流動的淤泥裡，“來啊。”

哥哥乾脆地，一腳踩入水中，抓住她的手腕，扯到岸邊。

被扯出趔趄，差點摔倒，還好被穩穩扶著。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哥哥主動下水。

“你不怕嗎？”

還記得，小時候被離岸流捲入嗆水後，他就再也不敢踏足海域。

他張了張嘴，又抿緊。

良久後才從齒間溢位一句：“這樣很危險。”

目光猶如最低，最深最冷的海溝，他指尖傳來跳動洶湧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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