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有害了。”權季青淡淡地說,轉過頭看了含光一眼,“它讓我無法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身為‘想要的東西’,含光也不知道是該感到榮幸還是害怕,不過不論如何,她終於是能夠肯定確信,權季青的改變的確是因為她……她持續不斷的反抗,終於促使得他也做了讓步,這……姑且也算是一大成就吧。
“你是愛我的。”她說,此時比再次給權季青寫信的時候,已經多了許多篤定。
權季青嗯了一聲,也是很自然地就承認了下來,他甚至有點鄙視含光的意思,“現在才明白?”
含光忍不住笑了一聲,但又迅速地壓抑了自己飄飄然的心情——過去的這段日子,是她一輩子也難得再擁有的時光,她,李含光、楊善禮,在和權季青的相處中佔據了上風。
……哪怕是花費任何代價,她也要把自己的這份優勢給多保持一段時間。
“為什麼?”她說,這回是真的很好奇。“我以為你一直很看不起我……我對你來說不夠好。”
“這種事又哪有什麼道理可言?”權季青瞪了她一眼,他倒還是從容不迫,毫無扭捏——臉皮實在夠厚的了。“你當我就沒有抗爭過嗎?”
“那你好像一直都在失敗啊。”含光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主動把手穿進了權季青的臂彎,將他拉近了,“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仔細想想也就什麼都明白了。”權季青的答案還是很含糊。
含光頗為不滿,“那是什麼時候仔細想想的?”
“你今天還真的要盤根究底了?”權季青把手從她的環抱裡抽出來,看了看手錶,“時間不早,你該走了。”
這回他讓含光走,含光還不想走了呢,她賴皮地又去捉權季青的手,“回答我我就走——”
權季青皺起眉,滿臉的無奈,“你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李含光。”
含光拉著他的手好一陣搖晃,“告訴我嘛,告訴我嘛——”
她是撒嬌功力大開,權季青被她晃得全身抖動,兩個人正在夾纏不請時,迎面走來了兩個白大褂,其中一個含著笑意和權季青招呼,“於醫生。”
含光趕快停下手,站在權季青身邊也對這兩人漾出客套微笑,權季青說,“張醫生你今天值晚班?”
“是啊。”張醫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含光的欣賞,看了她幾眼才對權季青誇獎,“女朋友很漂亮啊,於醫生。”
“就是性格幼稚了點。”權季青瞥了含光一眼,唇邊浮起淡笑。
含光氣得瞪了權季青幾眼,反而惹來張醫生輕笑,他又和權季青寒暄一番,定下飯局約會,這才告辭先走。權季青又看了看錶,“你真的該走了,不然,晚宴絕對遲到。”
兩個人的氣氛已被破壞,要再繼續也沒什麼可能,含光不大高興,嗯了一聲,兩人沉默著走到計程車點,沒有多久就叫到一輛車,權季青為含光開啟車門,他沒有多餘的行動,只是淡笑說,“看來我應該沒有臨別香吻的幸運。”
“看來你現在越來越明智了。”含光忍不住笑起來,“我走了,你晚飯要好好吃。”
“嗯。”權季青舉手摸了摸她的頭,動作自然而然,讓她興不出反抗的念頭。“婚禮完了再找我。”
含光坐進計程車以後,他對她揮了揮手,轉身便往回走,雙手插在風衣袋裡,背影瀟灑不羈,可以清楚看到過路女性對他報以欣賞的眼神。
含光注視著他的背影,一直到車開出去很久,才撐著臉,輕輕地笑了起來。?
☆、淪陷太快
? 以韋家和權家的財勢,這場婚禮要辦,簡直可以轟轟烈烈地辦成世紀婚禮,然而基於許多考慮,譬如新娘子現在已經快顯懷了,支撐不了太繁重的應酬工作,還有新郎官本人對於應酬的深惡痛絕……總之,最後婚禮雖然還是足夠氣派,但在宣傳上就是比較低調了,權家這邊也沒搞什麼現場直播,只是給新聞界發了一張婚紗照,配上通稿而已。但對魯國的權貴圈子來說,這就是多年難得一見的大事了,能在這樣的場合裡拿到多少張請柬,被安排著坐在哪裡,這對賓客來說是極為重要的事。
但對含光這個麥登家成員來說呢……呵呵,反正就這麼說吧,如果權家要辦西式婚禮的話,德瑜肯定會是伴娘,而和韋鳳飛交情更深厚的含光呢,估計就只能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來觀禮了。
她這還算是好的,因為韋鳳飛畢竟是秦國權貴,麥登夫人和大女兒都沒出席正式婚禮,只是在婚禮前一天的內部酒宴上露了個面,和權老爺子打過招呼就算數了。韋鳳飛本人甚至都沒親眼見到她們,倒是鬧得含光有點小尷尬,好在韋鳳飛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又被孕吐困擾,也根本顧不上這一茬。
“想想吧,這才五個月,”又去廁所吐了一次以後,韋鳳飛憤怒地和含光吐槽,“到生下來還有五個月,權博成讓我母乳餵養,到斷奶就是一年,兩年!我兩年的青春就被一個小孩給浪費了!所有人還都要求我起碼要生三個!”
的確,在生育這件事上,女性是非常吃虧的,只看因為懷孕和婚禮,韋鳳飛被迫放棄的那些事業主導權就可見一斑了。如今的悠遊,從最開始的三人股東,到韋家介入,最終其實又回到了草創時期的桂思陽一言堂。如果韋鳳飛要生三個,還得堅持母乳餵養,可想而知她基本是再也無法回到悠遊又或者是韋氏的權力中心了。
含光想到封子繡——或者說是封知安,不由笑道,“實在不行就找代孕媽媽,做試管嬰兒嘍,這種一般都可以做出多胞胎,一下就有四五個,再找四五個奶媽抱著,哇,立刻完成任務。”
韋鳳飛眼中射出憧憬的光芒,頗為嚮往地說,“如果真能這麼搞,那就好了。”
她望著自己的禮服,又嘆了口氣,“有沒有代理新娘啊——”
含光笑著說,“這才只是第一場呢,我聽說在秦國那一場,太子都會去。”
“應該是睿王吧。”韋鳳飛翻了個白眼,很明顯地表示出她並不稀罕睿王到場,“太子現在已經不管事了,常年在行宮修養,應該在睿王大婚以後,會宣佈因為身體原因讓位給睿王。”
她畢竟是韋家人,內幕訊息都比別人多,含光有些好奇,“為什麼是睿王大婚以後?”
韋鳳飛嗤地笑了,“婚禮按親王標準辦,省好多錢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