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登夫人有些失落,她喃喃地道,“你不像是個為叛逆而叛逆的女孩……知道這些還迎難而上,那你必然是很愛他了。”
含光現在不是說說謊有沒心理障礙的問題了,問題是她能力有限,這話她實在是沒法坦然承認,只好笑而不語。麥登夫人注視了她一會,低聲道,“放心吧,真有事發的那一天的話,我會盡量不讓你為難的。”
她能決定的事情終究也有限吧?聽於思平的意思,麥登夫人也不是家裡事業的掌權者……
正這樣想時,含光又聽麥登夫人問道,“我來這裡的第二件事,可能你也猜到了……就在你失蹤前後,季青也不見人影。你知道他去了哪裡嗎?”
原來在她跟前,于思平用的是本名……含光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她搖頭道,“不知道,其實我出國也是因為我們兩個分手了,我想換換心情。那以後他去了哪裡,我就不清楚了。”
“好吧。”麥登夫人似乎也看出來她說得是實話,她緩緩道,“如果他聯絡你,麻煩你替我轉告他,他的那攤子,現在我還幫他壓制著,但也需要他儘快回去了。”
含光默然點頭,但卻不覺得於思平有聯絡她的可能,麥登夫人看了她一眼,又說,“還有……告訴他,如果他對你糾纏不休的話,我會出手把他解決掉。”
說到這句話時,她的語調都沒怎麼變,可不知如何,就有一股殺伐果斷的氣息流露而出,含光在這一刻毫不保留地相信,如果有必要的話,麥登夫人是真的會幹掉于思平的……
唉!你說,她為啥老要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前男友是這樣,好朋友是這樣,結果特麼現在生母還是這樣!含光有些無奈,但也不好多說什麼,她端茶喝了一口,等著麥登夫人的下文。
麥登夫人默默地看了她一會,氣勢忽然又柔和了下來,她低聲說,“二妞……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給你一些錢。”
……怎麼搞的,穿越了以後,求著她收點錢還不要任何回報的人,一直都是前仆後繼,沒斷過啊!含光都無語了——她要是一點頭,麥登夫人指不定又要給她個幾十億呢!?
☆、原來如此
? 猜是這麼猜,但含光連於思平的錢都不拿了,還會要麥登夫人的錢麼?——而且說穿了,于思平的錢就是他想給她花而已,她拿不拿都無所謂的事,麥登夫人這筆錢拿了,她就要有點看不起自己了。
“您是想拿這筆錢買到什麼呢?”她的語氣有些冷淡了,“是想要買斷您內心深處的歉疚嗎?”
麥登夫人的確是個很美麗的中年婦人,她泫然欲泣的樣子看了也很容易惹人同情,不過這張臉是含光看慣了的,她多少有些免疫力,只是靜靜望著麥登夫人並不說話,麥登夫人兀自傷感了一會兒,又低聲說,“其實我是想,你雖然有些錢,但悠遊市值擺在那裡,又能有多少?如果將來和許公子要有結果,你身家豐厚點,在夫家說話也更算數一些……”
含光沒想到麥登夫人都考慮得如此深遠了,一時間倒沒法回話——現在,她為自己聲稱和許雲深有關係而感到愧疚了。她搖了搖頭,“如果我們要結婚,也不會進入許家的,肯定是在國外住,我有沒有錢並不重要。再說,悠遊現在的市值很高,我有足夠的錢可以花用。”
麥登夫人面露黯然,看來彷彿有些看不上悠遊的規模,為女兒感到心疼委屈,但她也沒有再堅持下去,而是掏出一張紙片遞給含光,“任何時候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打這個電話。”
含光把紙片收了起來,心想除非於思平出現,不然她才不會找麥登夫人。不過她今天的表現可能倒是坐實了于思平當日的謊言,想來麥登夫人現在心裡對他應該沒有多少怒火。即使于思平回來了,也不必應付她的報復什麼的。
她對生母態度冷淡,其實也不是因為顧慮到于思平的前言,只是不願意再和她搞出感情來。——和這種漩渦裡的人物談感情,傷生——傷害的是自己的人生。現在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麥登夫人不說話,她也就保持沉默,只是靜靜地看著麥登夫人。
兩人對視良久,麥登夫人面上神色變幻,深深的愧疚與柔情自然流露,望之動人心魄,她柔聲道,“過一段時間,你姐姐知道了你到魯國以後,也許也會來看看你……當年的事,也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含……含光,我想你知道,把你送到慈幼局,也是不得已。”
“我知道,當年的事你肯定是有苦衷的。”含光打斷她,她有一絲厭倦,“不過木已成舟,我們現在別說這個了。”
麥登夫人苦笑道,“好,不說不說。”
兩人又不說話了,麥登夫人貪婪地望著含光,似乎想把她的一言一行都收藏起來,含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倒是先打破了沉默,“你今天過來,不會給我們帶來什麼麻煩吧?”
麥登夫人神色一黯,搖了搖頭,“放心吧,沒有人知道我今天來了這裡……事實上,我現在也該走了。”
含光還想問她是否能完全放心侍衛,不過現在想想問她也沒什麼意義,也就住口不提,只是站起來說,“多保重——再見。”
麥登夫人強笑道,“你也保重……再會!”
兩人彷彿關係一般的朋友一般,互相點頭致意,麥登夫人便又從餐車連線處走了出去。含光也不知道她該怎麼下車,她直接衝回包廂,把許雲深給叫醒了。許雲深揉著眼聽了她的說話,倒也悚然而驚,還算是意識得到風險,“沒想到她現在如此神通廣大,剛才要是想把你帶走的話,我甚至都不會知道是她乾的。”
“你說呢?”含光使勁白了他一眼,“算了,我們還是走吧,魯國實在不適合多留。”
“怕什麼。來都來了,她也不會把你綁走,你擔心什麼?”許雲深倒是膽子很大,“說白了有人真要對你不利的話,又哪裡會在乎國界?現在交通這麼發達,你在哪裡不都是觸手可及?”
這麼說當然也對,而且還讓含光猛然想起來一點:她忘了問麥登夫人,到底是誰那麼恨她,以至於要三番四次地謀害自己。之前那人收手,是因為有于思平的彈壓,現在於思平都消失一年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想對她不利。
不過她現在遠在魯國,行蹤也不高調,這個可能性當然也不高,含光想想也就把這問題拋諸腦後,只是說道,“那我們以後也不要坐火車了,這麼久都在一輛車上,簡直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