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現在自然更加公務繁忙,再說沒事還有家裡的事煩心——現在德瑜也大學畢業一年多了,劉家倒不至於還要把她和桂思陽作分手,但劉太太對桂思陽這個準女婿也是橫看豎看都不順眼,德瑜索性都很少搭理孃家,但仍然時不時有些口角,壞她的心情。
至於旁人如劉景羽之類,這些年過去,大家也都漸漸地淡了,含光也不覺得對他留有什麼恨意,反正就當認識的人來看,偶然問問境況,劉景羽卻已經是和她們從前的初中同學訂婚了。
石旻旻大學畢業以後就嫁入劉家,現在孩子都懷上了,自從含光離去以後,還沒和她有什麼聯絡,前世的姐妹,今生的生活軌跡畢竟已不一樣,要想再有交集,只能等含光回國了。
何英晨這邊,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聯絡著,他目前還是單身,在全力拼事業,順便健身減肥中。倒是一副改邪歸正勵精圖治的樣子,從隻言片語中,她還是能感覺得出來他對她餘情未了,含光對此不能說是不感動,也不能說是不無奈。
至於韋鳳飛和權寅,這兩人就還是老樣子,兩家人倒是比他們都更熱衷逼婚,韋鳳飛和權寅的態度都十分不積極,含光問她打算不打算生小孩,韋鳳飛答曰近期太忙,三十歲以後再說——已經不再說什麼‘反正遲早都是要分手’了。
出來一年,心態上多少也有了些變化,雖然是曾經和于思平一起來過的倫敦,倫敦的小報文化又很發達,且許雲深又有一定的名氣,但含光也不忌諱和許雲深一起到公開場合吃喝玩樂,畢竟前次來倫敦她心情實在起起伏伏,也沒多少精力去認真地玩。
不過,說起來,倫敦的吃食和法國那邊,果然沒得比啊……
連著被許雲深帶去了七八個有英國特色的館子以後,還真的被拍到,在小報中佔據了一個很小的角落以後,含光受不住了,她比較直接地催促,“咱們是不是該去魯國吃點道地的中華菜了?”
說去就去,許雲深的行程幾乎也都結束了,兩人坐言起行,上大使館弄了一下籤證,不幾天就買了機票,直奔魯國而去。
#
對魯國,含光也算是久聞大名了,這個國家其實並不比秦國大,但在世界風雲中卻總是佔據著挺重要的位置,倒是把佔地更大的加拿大給逼成了小透明。北美洲上三個國家,加拿大佔據了五大湖之上緯度較高的那部分,美國則是以五大湖為線往東一條狹長的地帶,基本上只能看魯國臉色度日,至於魯國,則是大剌剌地佔據了除此以外的北美洲廣袤地區。雖然比不上秦國,但在世界範圍內國土面積也還不小,擁有不淺的戰略縱深。
魯國的官方語言當然還是漢語,但也隨處可見英語標識,因為魯國有50%以上的白種人都來源於英語系國家,別看世界上都把它當成漢語圈國家來算,其實魯國的純種漢人並沒有佔據人口總量的一半,大概只有40%多,其餘60%則被白種人、黑種人佔據,可以說是種族繁多,然而,在文化上倒是的確由漢文化佔優。即使是現在,魯國的總統乃至上層世家也極少出現黃種人以外的面孔,如達維爾這樣有錢的白人家族,在魯國數量其實並不多。
含光在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後,也明白亨利為什麼對她態度大改,開始狂熱追求了。——應該也是在某處見到過她的姐姐,意識到她其實可能是大郡主家的私生女。當然她現在和亨利也早已沒了聯絡,這種事也學會一笑了之,不過,她依然是暗下決心,在魯國絕對不要和任何人發展戀愛關係,尤其特別是各種權貴。
他們先抵達的是魯國西部的重要城市檀香山,之後預計去些諸如黃石公園和優勝美地這樣的自然景觀處,別的地方比如博物館什麼的就排到之後,因為多數都集中在魯國首都新京,含光現在也有了駕照,還想挑戰公路旅行呢,奈何許雲深太懶,只好退而求其次,坐火車瀏覽一下當地的風景。
和許雲深這樣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少爺一起玩,有一點不大好,就是他習慣性會把旅程弄得很豪奢——對人家來說已經算是將就了。比如說對含光來說,坐火車未必要挑選列車,結果許雲深的預設選項就是豪華復古的頭等臥鋪,一人有一個包間慢慢橫跨大陸的那種,每天去餐車吃晚飯都還得換上正裝……
當時定的時候,可能他未必想了那麼多,可含光心裡畢竟還是不大想和生母見面又扯出一攤事情的,結果坐這樣的車她就發現有些為難之處了。這個頭等臥鋪的票價比飛機票還貴,而且車速也不快,明顯是有錢有閒的人才能坐得起的,誰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一兩個見過她姐姐的人?
不過,問題是這樣的頭等艙本來就是仿古,還是鼓勵人們去餐車進餐的,雖然也可以讓送到房間裡,但食物的美味程度也有差距,含光提心吊膽低去了幾次,雖然有人來和她搭話,但按她感覺倒都不像是認識她母親的人,她也漸漸地放下心來,開始享受旅程。
許雲深是藝術家脾氣,起居沒個定數,含光卻很快就把時差倒過來了,還是儘量早起早睡,這天早上起來,發覺火車在夜裡已經進了沙漠,此時窗外已經是一片赤紅的沙壤,只有依稀生了幾根仙人掌而已,含光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廣袤的沙漠景象,不禁很是驚喜,梳洗過後便特地提早去了餐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欣賞著窗外蒼涼壯闊的景象。
昨晚車子有靠過站,所以今天餐車上的人換了些面孔,當然,絕大多數也都是華人,見到含光進來,不論有沒搭過話,都笑著道了早安。過了一會,餐車內的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有個戴了墨鏡的中年貴婦走進餐車後左右看了看,便走到含光身邊,微笑著指了指她對面的空座。
含光先還沒留心什麼,衝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可等人坐下來以後,她幾乎就立刻發覺了不對。
電影裡演的那種戴個墨鏡就沒法看清臉的劇情,畢竟不能當真,兩個人就這麼當面坐著,含光是一眼就覺得她很面善,第二眼她就從直覺上認定——這個人,應該就是這具肉身的生母了。?
☆、命永遠都這麼好
? 她心裡想的,臉上多數也是表現出來了——而且含光覺得這種事其實也沒有必要太虛,人家都過來和她面對面了,難道還不想揭開來說?她就是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先去喊許雲深了,現在她在餐車,許雲深在臥鋪,如果麥登夫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帶走,許雲深醒來只怕都發現不了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