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他的家,當然沒人能說什麼,含光也明白他的心情,趁著德瑜沒進來,趕快低聲和桂思陽交代了一下,“因為她媽媽……”
德瑜一直在露臺上都沒進來,桂思陽的態度也很沉穩,一邊聽含光說,一邊點頭,含光說完了,他嗯了一聲,就往露臺走,他腿長,含光都得小碎步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回來啦?”德瑜在陽臺也沒閒著,已經又拿了一罐啤酒出來了。“要坐下來一起喝酒嗎?”
“酒不喝了。”桂思陽拉了把椅子,在德瑜對面坐下了。“國外……一定要去嗎?”
德瑜飛快地瞥了他一眼,“不然呢?剛才含光肯定都和你說了吧,難道你還要勸我和家裡人和好嗎?”
她可能覺得自己語氣不好,又解釋道,“不是說在悠遊不開心,就是今天這樣的事我也不想再發生了,你知道我娘——”
桂思陽搖了搖頭,直接就把德瑜的話給打斷了,他看了含光一眼,很平靜地說,“我就一個問題——劉德瑜,你去國外了,我怎麼辦?”
得……含光被他這一看,又是一聽他說的話,轉身就進屋裡了——這裡用不到她了,還是把露臺讓給桂先生髮揮吧……
返身合上門,她的心情忽然又開朗了一點:看來,德瑜留下來的可能,又有所增高啊……?
☆、非常簡單
? 雖然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但是出了這樣的事,叫含光如何能夠安心休息?洗漱了一番她就坐在自己屋裡等了,豎起耳朵聽著屋外的動靜,心裡也是挺激動的,可惜石旻旻身份不合適,韋鳳飛又在魯國有時差,想要八卦都沒人選。
不知道于思平在幹嘛……
來回轉悠了一會,含光索性就把電話給於思平打過去了,那邊倒是很快就接了起來,“你怎麼知道我回國了?”
他要不說,含光都不能肯定他出國了,不過現在她關心得不是這個,本來想說說桂思陽給他做網站的事的,但尋思著此事還是別曝光的為好,就讓于思平還以為她身邊有個‘眼線’好了,“我……我猜的唄,和你心有靈犀唄,行不行?”
得某人的喜好所賜,她現在的甜言蜜語技能都快點滿了,于思平聲音裡也出現了一點笑意,“真有這麼靈?”
“就是這麼靈……你到家沒有呀?”含光現在倒是走神了,也不大關心屋外的事情,仗著興奮勁兒就是絮絮叨叨地說,“今晚我肯定不好出來了,德瑜和思陽也都在家,你自己老實在家待著,早點睡吧。”
話說完了才覺得有點不對——于思平這樣的人,哪會容得別人對他指手畫腳,嘮嘮叨叨的?含光趕快找補幾句,“當然,你要有別的事忙,那也隨你,呵呵、呵呵……”
于思平倒是沒有不高興,反而是若有所思,“你今天好像特別興奮……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含光本來就只是勉強攔著話匣子,被于思平一問也憋不住了,“都七八年總算是說穿了,我能不激動嗎?我和你說呀,德瑜……”
三言兩語把劉德瑜和桂思陽的事同於思平說了,于思平聽著倒竟不大詫異,笑聲都很有深意,“嗯,終於說穿了啊。”
“要不是劉太太,還不知道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呢。”含光想著就忍不住要笑,“陽陽也真是太盲目了,沒這個刺激,說不定還根本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呵呵呵呵……”于思平來了一串意味深長的笑,“是嗎?原來你把桂思陽就看得這麼淺?”
含光嗯了一聲,有點迷糊了,“你什麼意思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唄,”于思平又慣例地嫌棄上了,“就這腦子,還在外頭上班?早點回來洗衣做飯吧。”
其實含光也不是不會從險惡處去揣測別人,但她的心機一般是很少對著朋友用的。此時被于思平打趣了一句,才是將信將疑地開動起腦筋——結果就是細思恐極了。“啊……你是說,難道陽陽早就明白了,只是在等德瑜和家裡決裂?”
“還用說?”于思平哼了一聲,不等含光說話,又反過來教育她,“這難道不是最穩妥的辦法?在這之前要是說明的話,你那個閨蜜承受的壓力不就更大了?到時候要是和家裡決裂,說不定都會把這筆帳算到他頭上,這麼整,兩個人之間他豈不是永遠都佔弱勢?”
“啊,可這……”被于思平這麼一說,含光心裡還不是滋味了,“可,這事兒不能這麼算的吧……”
仔細想想,她大概也明白德瑜為什麼對桂思陽要退學的反應那麼大了,雖然沒明說,但她心裡可能多少也對兩人的暗潮洶湧有所感覺,就算是現在,桂思陽幾乎也沒可能透過劉太太的審查了,如果連大學文憑都沒有,可想而知阻力會有多大。當然這點她不能明說,不過會希望桂思陽拿到文憑倒也挺正常。
至於桂思陽這裡,雖然也可以理解他不願為德瑜增加壓力的顧慮,但這種等待時機的感覺,不期然就讓人覺得他還是滿有心機的,不是特別真誠……德瑜這麼實誠的姑娘和他在一起,感覺好像很容易吃虧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德瑜都和家裡決裂了,桂思陽自己也有那麼多錢,還圖她什麼?不就是圖個人唄?含光換了個角度也就自己調整過來了,“嗯,也挺好的,戀愛未必要遵循一種模式嘛。”
想想又有點惡意地加了一句,“陽陽要走一條穩妥的路,也可能把自己給坑了——萬一德瑜要是沒答應他,還是要去國外讀書,我看他去哪哭。”
“像桂思陽和我這種人。”于思平對桂思陽的評價居然還是蠻高的,比起‘那兩個廢柴’,他是直接把桂思陽和他劃為一種人了。“要得到一個人的辦法也有很多種的,你那個閨蜜就算是去了國外,難道就能逃脫?我看未必吧……她能走多遠,就看桂思陽能接受她去到多遠了。”
譁,這麼霸氣?含光有點不服氣了——尤其是他說桂思陽和他像的那一段,她和桂思陽這麼多年朋友,可沒有什麼時候害怕過他。小夥親切和善,和於叔叔怎麼會是一種人?
“哎呀,客廳裡有動靜,我不和你說了。”她轉開話題,忍住了吐槽的衝動,“明天再給你打電話吧。”
于思平在電話那頭喂了一聲,含光也不理會,掛了電話,剛好就聽到德瑜的敲門聲,含光過去把門開啟,就見她臉紅紅地出現在門口,她忍不住憋笑道,“陽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