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韋鳳飛有這個能力。
于思平聞言,果然微微一怔,像是之前居然還真的把這點遺漏過去了,他懸在含光身上,偏頭思考了一會,又笑了。
“你就擔心這個?”他戲謔地努了努含光的臉頰,在她耳邊輕聲道,“別的就沒不情願了?”
別看他看似很好商量,但含光卻覺得形勢險惡,于思平話裡藏的都是陷阱。“啊……我……我不情願什麼,不都是說好了嗎,有過約定的,我又沒想過反悔……”
“真沒想反悔?”于思平說,他的身子緩緩用力,將她大腿切開,形成了一個很親密的姿勢。
含光現在是騎虎難下,除非和于思平翻臉,不然現在她也不能回口了。
“呃,也許有一點點?”她還抱著最後一點僥倖,見於思平笑意似乎要收斂了去,忙又說,“但主要還是韋姐姐——”
“她的問題,我來考慮就可以了。”于思平的唇角勾了起來,他慢慢衝含光俯□去,“現在我想考慮的,主要是我們兩人的問題。”
含光張口還想說些什麼——她真是想要抓住什麼,可惜,才是開了口,于思平的唇,就把她沒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撲朔迷離
? 對於第一次這種事嘛,說來和定義不符合,含光其實有過兩次體驗。前世那真正的第一次給她帶來的陰影,著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消除的,算來用了兩年多的時間,時不時地有點邊緣,這才算是把她的認知給慢慢地扭轉了過來。不過隨著她對這個世界接觸的深入,她倒是沒有什麼第一次一定要如般在灑滿玫瑰的大床上,你儂我儂互定終生後順其自然地發生這樣的幻想,或者說她相信世界上有人有這個運氣,只是覺得如此好事不會發生在自己頭上而已。
這世界上可能有九成人的第一次都不是和自己唯一真愛的人發生——如果唯一真愛有的話,含光生活圈子裡更是都沒真愛這個概念,她大部分女同學都是和兩百年前一樣,經由父母安排嫁人,雖然不說到新婚之夜才看到丈夫什麼的,不過可想而知也有一大堆人和她一樣並不喜歡自己的丈夫。從這個角度來說,雖然于思平對她心思難測,但她還是有點……有一些……好吧,反正就是喜歡他的,程度什麼的,就不去想了。雖然整件事還是和她的人生一樣,有點小糟心,有點小莫名其妙,但含光也懶得去計較這些了。早在倫敦她就做好了發生這件事的準備,推後了一年多以後……也就等於是把該付的賬單給付掉了就是。
嗯……反正就……還可以吧……
畢竟是這具身體的第一次,肯定是很痛的,不管于思平技巧多高超,身體上的反應總是克服不了,也沒有什麼第一次就特別High的神奇事件,就連於思平都沒在她身體裡做完,含光的不適感達到一個程度以後他就退出來了,最後幾下是在她腿間完成的,這多少讓她鬆了口氣,不過他的心情看來還算不錯,沒有說什麼煞風景的奚落話語,反而是展現了體貼一面,超難得地摟著她溫存了一會。
除此以外,其實也沒什麼變化,要說什麼裸裎相對的話,這都什麼年代了,兩個人度假的時候基本也是正大光明地都把該看的都看過了,也就是那麼寥寥幾處區域沒有涉獵到而已,至於那處的風景也不至於有什麼特別的,那種‘把這個人都交給他’的託付終生感根本就沒有浮現,反而是有種,‘啊,這種事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如此’的感覺。
“在想什麼?”于思平有點困了,他面上難得沒有了偽裝得無懈可擊的溫良,也沒了平時偶然閃現的陰狠瘋狂,現在看起來就是……就是超級居家普通的青年,鳳眼微垂,臉上略帶柔軟,再加上環過腰際的手,兩個人就這麼貼合在一處,在這一瞬間,含光倒是的確覺得兩人的距離比以前拉近了許多許多,近到她幾乎有種錯覺,好像她現在是終於有了點希望,能夠抓住于思平一樣——好像于思平對她是很特別的一樣。
這種感覺不是特別好,激盪在心裡的情懷反而是讓她有點小感傷,含光在心裡默唸了幾聲韋姐姐——還有那些在古代現代肯定享用過這肉身的許多人,表面上若無其事地說,“就……覺得這種事好像也沒有很舒服,雖然不會和以前那次一樣不舒服了,但是……”
提到以前那一次,于思平情不自禁,噗地笑了一聲,這才在含光額頭上印了一吻,玩笑道,“怎麼在我身邊,你還想著你相公?說,你是不是心裡還有他?”
這個人有時候還真愛演,含光白了他一眼,“是哦,恨不能現在就穿回去,把那個該死的心機庶妹一腳踹走,抱著兩個孩子和相公笑傲江湖……你覺得這麼回答怎麼樣?”
于思平已經埋在她肩膀裡快笑瘋了,“還一腳踹走呢,你有這個能力嗎?你那個妹妹,論個人能力簡直秒殺你,你不被她幹掉就好的很了。”
“好啦,不提這個了。”含光又擔心起來,“快睡吧,明天說不定還要回去公司加班——啊,對了!你沒在我身上留什麼痕跡吧!”
她連忙舉起手來,又在身上看得到的地方瀏覽了一下,于思平剛才在她身上啃啃咬咬的,要是留下吻痕的話,她和他的關係就再也沒法瞞人了。
“哎喲,有一個。”含光一低頭就在鎖骨下方發現了一個,別看現在還發紅呢,等到明天起來就該黑青了,“糟了啊,這個不穿高領的話根本遮不掉的。”
“你不說倒是忘了這茬,”于思平又在她臉側親了一下,“好啦,睡覺吧。”
“這讓我怎麼睡得著啊!”含光暈了,“你也不想個辦法,還在這雲淡風輕的……”
她也是夠了解于思平的了,看他那氣定神閒的表現,就知道他肯定有後招,只是逗他而已,便如願配合他鬧了好一會彆扭,於某人這才滿足,笑眯眯地為她按摩揉捏了幾下。
“這還是我和我二哥學的,其實這都是因為毛細血管被破壞,有淤血,揉散了就好了,就算還有點痕跡,看起來也不會象是吻痕。”
“你二哥還知道毛細血管呢?”含光忍不住笑了,于思平在她耳朵上輕咬了一下,“你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就行了。”
如果拋開種種因素,單純論剛才發生的事情來說,他表現得其實挺好的,很照顧她,什麼都給打理得妥當,反正就是也迷人得緊。結果現在反而是含光不想和于思平多說什麼,就想快點睡覺,要一直壓抑心裡的那種感覺的確挺難的。